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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二章 柔怀生情靡

伯爵府,贾琮院。

贾琮情急之下,一下抱住将将摔倒的相撞之人。

鼻中闻到甜馨醉人的味道,沁人心扉,引人遐思。

臂弯中的娇躯苗条婀娜,香腻温暖,带着软糯的羞怯,听得见急促的心跳,让人不由心生怜意。

只是她双手下意识护住秀挺的胸口,双眸莹润如水,俏脸通红如霞,一时似乎被惊呆。

贾琮心里微微尴尬,自然懂她这动作的意思,自己方才碰的确实不是地方……

“平儿姐姐,真对不住了,刚才有没撞坏了你?”

“不妨事,是我走路冒失,撞到了三爷………“

平儿微微挣扎了一下,从贾琮臂弯中站直身体,只觉胸口酥软滚烫,脚跟有些发软,羞得不敢去看贾琮。

贾琮感到臂弯中一轻,仓促搂抱的旖旎骤然散去,竟泛起一丝空落。

平儿瞟了一眼贾琮,便又收回目光,心中如同小鹿乱撞,三爷不会是故意吧,什么地方

不好碰,偏生碰到这个地方。

好在不是别人,不然都不用做人了,反正以后人都是他的,应该也不打紧吧……

管理家务灵巧明快的平儿,此刻像是换了个人,心中迷迷瞪瞪,脑中胡思乱想。

她想到地上散落的回礼,连忙蹲下身子去捡,贾琮见状也蹲下帮忙。

突然两人都哎呦一声,原来各自都蹲的急了些,一下便撞了额头。

贾琮忍不住揉了揉自己额角,另一只手顺势去揉平儿的额头。

他和身边丫头习惯了亲近无间,平日里耳鬓厮磨,才会有这种下意识举动。

当手触到平儿滑腻柔软的肌肤,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尴尬的缩回了手。

平儿毕竟和芷芍、英莲等人不同,虽她和自己定了名分,但两人并没亲近相处过。

平儿见他又向自己伸手,心中有些委屈,想到刚才羞人的触碰,三爷原来也会不正经。

额头触到他温和掌心,整个人微微一颤,想躲开又有些犹豫不舍。

却见他手掌一触即走,又闪电般缩了回去,平儿有些明白过来,倒是自己想岔了,心中竟微有些失望。

贾琮问道: “平儿姐姐,是不是又撞痛你

了……”

这个古怪的又字,瞬间衍生出绮念,让彼此都有些尴尬。

两人目光相撞,都品味出某种难言的亲密,不禁相视一笑,生出些许温馨,窘迫暧昧的意味,渐渐淡去。

贾琮问道: “平儿姐姐怎送这些东西过来?”

平儿微笑说道: “这是送三爷的满月酒回礼,三爷送大姐儿的金镯子好生别致,二奶奶见了都喜欢。”

贾琮笑道: “顾着外人的礼数就行了,自己一家子人还用送什么回礼。”

平儿笑道: “二奶奶特地嘱咐过,一家人也兴礼数来往,这样也更热闹些。”

贾琮捡起那对精致的锦手衣,笑道: “二嫂的回礼,竟还有这样别致东西,倒是挺少见。”

平儿俏脸红晕,楚楚动人,说道: “这双手衣是我自己做的,我瞧过三爷的手掌尺寸,想来是合手的。

再过两月就是入冬,三爷每日出府上衙,听说三爷出门坐轿少,骑马更多些,大冬天拎着缰绳手冷。

这对手衣给三爷保暖用,三爷可不要嫌弃。”

贾琮见这对手衣手工考究,手背处缝着上等暗纹团花软绸,显得十分美观。

掌心地方用耐磨的松江厚棉布,手衣里面还衬着柔软的红鹿皮,处处可见心思细密。

贾琮笑道: “好漂亮的手衣,平儿姐姐一定花了不少功夫,我稀罕还来不及,哪里会嫌弃。”

平儿听他夸奖,俏脸粉红,眉眼蕴笑,心中很是高兴,大着胆子将手衣套在贾琮双掌上。

说道: “三爷戴上试一试,要不合手我回去改一改。”

贾琮伸缩了几下手指,笑道: “就像量过手掌做的,再合适不过了。”

两人拿着那双手衣来回摆弄,相互轻声说笑,那相撞触怀的尴尬,化作以前未曾有过的一丝亲昵。

……

荣庆堂里的事情,向来是瞒不住人的。

等平儿和贾琮说过闲话,又送他出门上衙,才刚刚回到西府。

便已又有婆子过来和她道喜,还把方才荣庆堂上的事,一五一十和她说嘴。

平儿听了八月十七的日子,虽心中早有些

预感,依旧难言满心羞喜。

知晓宝玉竟然出言,拦阻自己进三爷屋里,二太太也在那里帮腔,更觉的莫名其妙,泛出一腔嫌弃恶心。

自己和三爷的事情,怎么也轮到他们来多嘴,宝玉是二房的爷们,也有脸来管大房的事。

平儿想到王熙凤说过宝玉好笑,府上但凡生的周正的姑娘,好像都关他的事,当真半点没错。

原她在府上遇到宝玉,都是以礼相待,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更觉人心险恶。

以后再遇到宝玉,自己如还是好脸色,宝玉还不知生出什么话来。

只是,之后几日,平儿在西府都没遇上宝玉,想来他知晓自己得罪了人,不好意思出来晃荡。

但是,王熙凤似乎并没有善罢甘休……

……

荣国府,宝玉院。

袭人自那日挨了宝玉窝心脚,小心翼翼养了一月时间,总算身子恢复过来。

至于是否留下无法生育的后患,宝玉如今这个样子,她也是无从验证……

等到贾母七旬大寿之期,宝玉重新搬回西

府,似乎一切恍如昨日,并无任何改变。

但其中内里却已是不同,虽宝玉床笫无能之事,对外捂得极其严实。

但对少数知道底细之人,这桩隐疾内幕,渐渐变得不堪其重。

袭人和彩云都深知内情,宝玉在东路院诊治一月,每日调养身体,吃下许多珍贵药材。

便是东府诓来的那支三十龄的宝参,也都一丝不少进入宝玉腹中。

但宝玉的隐疾丝毫没有起色,夜里床榻之上依旧不中用。

袭人早和宝玉厮混多次,宝玉变成如今这样样子,对她来说只能认命,不过是一条道走到黑。

但彩云却是正经黄花闺女,进宝玉房中不过两月,想到日后一辈子活寡,难免就有些恐慌。

她原本觉得自己攀上高枝,没想到不过春梦一场,白白担了虚名,还不如麝月秋纹清爽自在。

宝玉自那日在荣庆堂,私欲难遏,多嘴多舌,被王熙凤好一段嘲讽奚落。

他回来后辗转反侧,更伤痛世人污浊,只沉迷仕途科举之说,竟无人识得何为真正清

白,心痛甚久。

他因觉得有些没脸,这几日都窝在院中,靠茗烟弄来的艳情话本,打发漫长无聊的时光。

这天正在百无聊赖之际,想到家中姊妹定居东府,本就如同咫尺天涯。

如今西府但凡周正些的女儿,不是爱说读书进学的小红,就是爱慕文武仕途的鸳鸯,让他几番惋惜悲痛。

本有个娇美端庄的平儿,彬彬有礼,从不说仕途经济之言,让他觉得极为不俗。

没想到那人却贪色如此,有了芷芍五儿等人,居然还嫌不足,还要霸占平儿,当真天良丧尽。

宝玉正觉白日天长,忧伤绵绵,难以自己,突然见袭人进来。

说道: “二爷,原本每月十日,公中便会发放月例银子,即便二奶奶院里事多,最多拖延一日。

可如今都已十三,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院里月例银子至今没发。

往常到十日前后,二奶奶手下的丰儿或平儿,多半会上门派送,如今连人影都没见。

昨天我随口问过琥珀,老太太院里的月例十日就发了,独独我们院里还没有发。

二爷房里的丫头们,家里都不太富裕,都指望捎月例回去填补用度,再这样晾着,只怕要生出抱怨。”

宝玉听了这些经济之事,心中有些不耐烦。

皱眉说道: “银格子里存了这么些钱,难道还不够你们花,这会子还跟我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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