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马克西姆要塞」的核心堡垒中,纳西莫夫海军上将捏着望远镜的手都在颤抖。
他的「坚固」要塞是根据黑火药的威力设计的,根本没有考虑过这种「魔法火药」的威力!
「传,传我的命令,所有人撤出马克西姆要塞!」纳西莫夫哑着嗓子道。
「上将,我们要放弃要塞?」一旁的参谋长问。
「不我们不能躲在坟墓当中等死我们要反击!」纳西莫夫咬着牙,「用刺刀」
仿佛点名一般的炮击还在持续。李克忠指挥下的24门64磅大炮可不是在胡乱射击,而是集中火力为太平军步兵的进攻扫清道路,根据炮击计划,首先是11号炮垒,然后是12号炮垒,再是13号炮垒。这3个炮垒被摧毁后,通往要塞核心的道路就打开了——没有这些炮垒上的12磅炮的火力,那些鹿砦是很容易破坏的,用硝糖手榴弹炸就是了。
在摧毁了3座炮垒后,就该轰击马克西姆要塞的核心堡垒了.花岗岩的墙面对于64磅苦味酸炮弹来说,还是不够看的。打个1000发炮弹,绝对能轰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等砸开了要塞的核心堡,就该太平军和法军的步兵发起刺刀冲锋了!
十一时整,三颗赤红色信号弹刺破了硝烟。
师帅陈丕成手中握着一面指挥旗,第一个跳出壕沟——用作进攻发起阵地的这条壕沟,早就已经被最善于土工作业的太平军战士们挖到了俄军鹿砦线的鼻子底下了。
而在刚才炮兵轰击的时候,太平军的工兵兄弟们已经用硝糖手榴弹炸碎了几百上千个鹿砦,开出了一条几十米宽的进攻通道了。
陈丕成将旗帜插在地上,作为冲击线路指示,同时振臂高呼:「太平军,前进!」
随着他的指挥旗插下,三千戴着口罩(防苦味酸的毒烟)的太平军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就开始了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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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翻出来的当然是军官,接着是才是士兵。不知道是谁,一把将陈丕成拦腰抱住,一用劲儿,就将他摔回了壕沟:「陈师帅,别和我们抢卖命的机会!」
陈丕成手挥脚舞,破口大骂的要站起来。刚才他的亲兵没有按住他,罗耀国早就有交代,陈四眼现在是师帅了,不能总是第一个冲锋!于是几个亲兵和参谋七手八脚的把他摁住。而他身边太平远征军第一师的官兵源源不绝的涌出,由陈丕成第一个喊出口的口号声音已经响彻整个战场:「太平军,前进!」
而所有的太平军军官,都冲在前面!
战斗持续到了中午十二时,当太平军和法军的突击部队占领了11丶12丶13号堡垒,并且向已经被轰开了一个巨大缺口的核心要塞堡垒的外墙进攻时,纳西莫夫的反击终于开始了!
三千哥萨克骑兵如黑色洪流般从东侧山丘席卷而下。镶着银边的弯刀劈开在侧翼担任掩护的法军轻骑兵的队形,战马嘶鸣声与骨骼碎裂声交织成死亡交响曲。法军第五轻骑兵团上校勒克莱尔的佩剑刚架住一名哥萨克骑士的马刀,侧翼突然刺来的长矛便贯穿了他的身体。失去指挥的法军开始溃散,像被狼群冲散的羊群般涌向后方。
在这些法军骑兵的冲击下,法国人的步兵也很快溃退下去,把太平军的左翼暴露给了对手。
在后方的指挥部内,拿破仑亲王的嘴唇微微颤抖,口中喃喃道:「背叛,背叛,这是背叛.」
但一旁的石达开却胸有成竹,对传令兵道:「让李克忠朝俄国人背后开火,阻断他们的后援!」
「预备!」赖裕新的吼声在硝烟中炸响。三千太平军战士齐刷刷放平米涅步枪,刺刀在正午阳光下连成一道银色细线。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在天京大校场操练——这是罗耀国用法兰西操典训练出的精锐。
哥萨克骑兵的洪流在三百米外开始加速,马蹄声如闷雷滚过战场。太平军阵中突然飞出数十个冒着白烟的木柄手榴弹,爆炸威力虽不及苦味酸炮弹,但胜在造价低廉数量多,唯一缺点是太容易受潮,需要在前线「熬制」硝糖灌入弹体。
「轰!轰!轰!」
手榴弹在骑兵阵中炸开,弹片飞舞,收割着战马和战士的生命,受惊的战马将骑兵甩下马背,冲锋的哥萨克骑兵顿时大乱。
「第一排,放!」赖裕新挥动令旗。一千支米涅步枪同时开火,铅弹撕开哥萨克的军服,将他们一排排扫落马背。第二排紧接着上前,又是一轮齐射。这种西式的轮射战术加上精准的枪法和米涅枪的有效射程,让太平军在中路形成了一道死亡屏障。
在哥萨克骑兵被击退后,俄军整齐的刺刀阵也一波波撞上来自东方的杀戮之阵,就像海浪拍击礁石般不断碎裂。战场上子弹如雨,杀声震天。
当马克西姆要塞上升起太平军的蟠龙旗时,拿破仑亲王在望远镜里看到震撼一幕:人数已经不足一千五百的太平军步兵的细红线依旧岿然不动。他们甚至俄军尸体垒成了临时掩体,依托这掩体击退了纳西莫夫发起的一波一波的冲锋,直到陈丕成率领的太平军夺下整个马克西姆要塞。
此役过后,联军观战团流传着一句话:「黄祸不可怕,可怕的是会造苦味酸炸弹还会排兵布阵的黄祸。」冯·施密特少校在日记里补上更有意思的注脚:「当这些用刺刀捅穿哥萨克的野蛮人,开始用公式计算弹道时,『黄祸』就已经变成了维护人类文明的重要力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