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羽从酒肆出来的时候,衣衫被酒水湿了一片,提着一只酒壶,跌跌撞撞在街上走着。
出酒肆的时候,赵辰羽直接一个踉跄猛得窜出街上,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
“哎呦,你看着点路啊!”
“呃失礼失礼,在下不是有心的! ”
那人狠狠一把将赵辰羽推开,后者踉跄之下更是直接在酒肆门前倒下,只是因为有些醉,虽平衡不佳却也不疼。
酒肆的小厮看到了赶忙出来搀扶赵辰羽。
“赵公子,赵公子,您没事吧?这位大哥消消气,赵公子只是醉了!”
“唉烂酒鬼,撞见你真晦气!”
那人也没说什么,嗅了嗅被蹭到的胳膊,骂骂咧咧走开了。
烂酒鬼?晦气?他是在说我么?
赵辰羽心中觉得荒唐,在小厮搀扶下站了起来,摆了摆手道了声谢,又再度离
去了。
这会天色还不算太晚,正是街上许多摊位收摊,路上许多行人急着归家的时刻,赵辰羽偶尔还会撞到一些人,招来一些怒骂,他现在这略显潦倒的样子,也没人会觉得他出身如何。
街角处,刘宏宇带着小文慧儿等四人站在那,目送着赵辰羽提着酒壶离去,一时间面面相觑。
“这……大师兄,他就是赵郎君?”
“是啊,这幅样子么?可是夫子对他的评价……”
庄霖在留书上有关赵辰羽的部分其实不多,算是一个段落带过,但对其评价却不差,而且也是唯一叮嘱过带个桃给他的人。
所以很多学生对那位赵郎君都有一些正面的想象,甚至不少人觉得至少年轻时代可以比肩陶渊明。
但是今天一见,一个个都颇为失望。
刘宏宇也是看得眉头微皱。
“赵郎君以前不是这样的,其气看似灰暗但内里仍有光彩,可能是这些年有些
失意吧,再说我等难道也以貌取人么?”
几人点点头不再说话,不过他们觉得自己也不算以貌取人,毕竟也是简单望过气的。
赵辰羽跌跌撞撞在街上走着,只是越走越觉得疲惫,沿着过城的河道走着走着,望向那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水面,就不由想起刚才的梦来。
不知怎么的,赵辰羽就凑近了河边石坎,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要摔到河中去,失重感让他慌乱中双手乱挥。
也是这时候,一只手直接从后面拉住了赵辰羽,随后轻轻一拽,将他拉了回来。
赵辰羽踉跄着在石坎边坐倒,这会惊出一身冷汗,回神之后才抬头看向身边,却见到是大小一行五人。
赵辰羽赶忙起身,不知道拉自己的是谁,便提着酒壶对着五人拱手作揖。
“多谢诸位出手相助,赵某不会水,这等醉态若是落水,说不定就丢了性命,多谢多谢!”
“兄台不必多礼!”
刘宏宇赶忙扶住赵辰羽,这人现在走路都不稳,作揖都要跌倒的样子,而赵辰羽直起身子之后看清眼前人的样子,竟然觉得有些熟悉,忍不住仔细打量起来。
“唉……这位兄台,为何瞧着好生面善呢?”
刘宏宇本来是打算等赵辰羽回家休息整理过后再去见他,也好给他留个面子,但事已至此他如果装作不认识,之后再去找他反倒有些脱了裤子放屁了。
于是刘宏宇也是面露疑惑,上下打量了赵辰羽一番,随后仿佛忽然想到什么,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哎呀,这不是赵郎君嘛?”
听到这个称呼,赵辰羽心中一动,再仔细看看刘宏宇,一个记忆中的身影渐渐浮现,与眼前之人慢慢重合。
会是他么?这怎么会呢?
“你是……刘公子?”
刘宏宇心中一动,这回脸上的诧异可不是装的了。
“是了,在下便是刘宏宇,这么说你
真的是赵郎君?”
这赵郎君当年仅仅是见我一次,也就一两日光景,竟然还能认得出我?
赵辰羽同样惊愕不已,当年的那位刘公子,他曾以为是陶元亮的随从,口音略形象也异于常人,那头发短得更是分外惹眼,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地围着陶元亮转。
而如今再看,其人器宇轩昂,与当年的他判若两人。
不过很快,赵辰羽就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几分喜色,他犹记得当年是庄霖专程来找的这个刘公子,对了他还称呼庄子安为夫子!
是了,元亮早说过,庄子安学究天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只是无心出仕罢了,或许就是短短几年教导,才让刘公子脱胎换骨!
也就是说……
赵辰羽脸上露出几分喜色,看向刘宏宇身边几人,又望向河边石坎两边和附近的路,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刘公子,你来了,那子安先生呢?他人在何处,是不是也来了,在下有许多
事想要请教他呢!希望他能为我解惑,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