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高薪却可以帮着不想贪的那批官僚,守住社会的底线。
归根到底,从皇帝到知县,都掌握了无法制约的权力,可以随心所欲的折腾草民。
胤禑早就想旗务改革了,不改,他手下的包衣们,不可能跟他走。
如今的胤禑,不仅实权滔天,而且,完全有实力撒银子给参领和佐领,以减轻包衣们的负担。
不管别人怎麽想,胤禑自己的脑子一直很清醒,指望有铁杆庄稼可拿的参领和佐领们,跟着他卖命,那纯粹是他自己想多了。
到了关键时刻,真正顶用的人,必然是过苦日子的普通包衣们。
「你们从谁家收来的东西,就还回谁家去。」胤禑淡淡的说,「若是物不归原主,别怨恨爷心狠手毒,明白吧?」
「嗻。」德成和佐领们也都看明白了,胤禑绝对不是装模作样,而是玩真的。
打发了德成他们走了之后,胤禑留了图里琛一起打马吊。
至于,门前的人山人海,胤禑当作是空气罢了。
大清一直禁赌,胤禑他们打马吊,也不赌钱,输家就在脸上贴张小纸条,算是必要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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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贴纸条的效果,比赌钱更刺激老十六和老十八的争胜之心。
尼玛,堂堂皇子,脸上贴了脏东西,这可比输银子,更令人在意。
实际上,赌钱的话,老十六和老十八输得再惨,也都是输的胤禑的银子。
而且,拉着图里琛赌钱,借他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赢。
以前,胤禑的一个女同学,长得颇有几分姿色,是医院的行政人员。
院长就给了她一个任务,每天在牌桌上输钱,输得越多越好。
结果,康熙进屋的时候,赫然发现,胤禑丶老十六和老十八的脸上,都贴满了小纸条。
「臣儿……恭请圣安。」
「奴才图里琛,恭请圣安。」
天下至尊来了,胤禑他们手忙脚乱的下炕,纷纷跪地请安。
康熙走到老十八的跟前,俯身抬手,从他的脸上揭下一张小纸条,定神一看,也就是一张白纸,没有任何稀奇之处!
「你们这是在做甚?」康熙其实已经看见了桌上的马吊牌,却故意问胤禑。
「回汗阿玛,臣儿几个人在打马吊,输家就在脸上贴一张小纸条,若是脸上贴满了纸条,只须学几声狗叫,就揭了纸条,重新来过。」胤禑知道康熙很忌讳赌博,便言简意赅的解释清楚了。
「很好,不赌钱,乃是大清的规矩,你们做得很好!」康熙这麽一说,就把皇子失仪的罪过,彻底抹平了。
屋里有三个康熙的亲儿子,又没有赌博,仅仅是关起门来贴纸条而已。
原本,胤禑以为康熙待不长,谁曾想,康熙来了兴致,竟然坐到了炕桌边,招手唤他们几个陪着打马吊。
「还是不赌钱,只贴条!」康熙定了调子,谁敢不从?
只是,马吊开始之后,胤禑他们又不是缺心眼,谁敢给康熙的脸上贴纸条啊?
结果是,康熙连赢几十局,让三个亲儿子的脸上,都贴满了纸条。
「哈哈,朕心甚悦,看在你们都很有孝心的份上,就每人赏银五千两吧!」
「谢汗阿玛恩典!」
胤禑不缺钱花,老十六暗中帮四干脏活,他也不差钱。
老十八乐得合不拢嘴,美滋滋的说:「汗阿玛圣明!」
大过年的好时光,君臣父子同乐,才是应有之意。
「你们接着玩乐,朕去老三那里瞅瞅。」
这个屋里的人,谁还不知道啊,康熙其实很喜欢文质彬彬的老三。
老大和老二都被圈禁之后,老三也就成了事实上的皇长子。
在无嫡立长的大气氛之下,老三登上储君之位的呼声,也是与日俱增!
三兄弟一起送康熙出后门的时候,康熙忽然把胤禑叫到了跟前,小声叮嘱说:「皇子贴条,有碍观瞻,不能公开乱来,懂麽?」
胤禑暗觉好笑,他们几个的脸上,贴满了纸条的时候,康熙乐得直拍腿。
现在,康熙又一本正经的说,贴条不合规矩,唉,找谁说理去?
这人呐,就没有不双标的,康熙如是,胤禑也如是!
反正吧,只有手里有权,自有歪嘴大儒替你辩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