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这女人的心意,李恒对此没说什麽,只要她自己认为值,那去学去做就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他开口道:「学做菜确实需要一定天赋,但某种程度讲,天赋也没那麽重要。只要肯用心丶肯花时间学,一般农家菜的水平还是不难的。
话落,他笑着自我调侃一句:「在我身边的异性中,你的厨艺可以排第二。」
黄昭仪好奇:「第一是谁?」
李恒扫她眼,「周诗禾。」
黄昭仪惊讶:「她钢琴弹得那麽好,还去做菜?」
李恒点头,「不用奇怪,还挺好吃。」
听到「奇怪」二字,她瞬间就能接受周诗未会做菜这一事了。就如她自己一样,出生黄家这样的高门槛家庭,却偏偏对一个不足20岁的男生情有独锺,不可自拔。
或许家里人和外人无法理解,但其个中滋味只有她自己知晓,并快乐地沉浸在这份感情中不愿出来。
哪怕是单相思,她都无怨无悔。
何况现在他就坐在自己旁边,何况之前在卧室中丶他还乐此不疲地在自己这里耕耘了一个多小时,想起他在床上的雄姿英发,黄昭仪定定地看着他侧脸,有些沉迷。
见她这幅样子,李恒想了想,开口道:「陪我吃饭。」
黄昭仪回过神,问他:「要不要喝点酒?」
李恒摇头:「晚上还要回去写作,今天就算了。」
黄昭仪下意识望了望窗外的漫天雨幕,有心想叫他晚上留下来,她相信凭藉自己的身体,晚上她能趁热打铁在他心里留下更深的印象。
可一想到外界对他新书的低毁,她顿时又熄了这个心思,现在正是男人的上升期,应当以事业为重。
这顿饭吃了大概半个小时,两人有一叻没一叨说着,时间过得倒是快。
怕他敏感,期间黄昭仪一直没提新书《白鹿原》的事,尽管她非常喜欢这书。也时不时因为这书会在深更半夜幻想着他而去做一些羞人的事。
饭后,她从电视柜下边抽屉找出一把崭新的摺叠雨伞和一封信,交他手里。
李恒接过伞道:「其实我那伞修修还能用。
「好,先放我这,回头我拿去修理铺看看。」黄昭仪把他那把被风刮烂了的雨伞收进一楼房间,如是道。
李恒问:「这封信是?」
黄昭仪说:「长沙的房产,在岳麓区,你要是赶路太累经过时,可以去这休息。」
李恒看了看信封,又看了看她,最后还是收了挂号信。
打开一瞧,同预期的一样,里面有房产详细地址,另外还配备一把钥匙。
把东西归入信件中,李恒却并没有打算用它。
理由很简单嘛,自己赶路经常不是一个人,要麽带上肖涵,要麽身边会有麦穗,带其她女人去另一个女人家,总感觉怪怪的,欠妥当。
雨下的越来越大,观这架势压根没有消停的迹象,李恒不想等了,撑开伞就要往学校赶。
「等一下。」黄昭仪在背后喊。
李恒回头。
黄昭仪把一楼门关上,掏出车钥匙对他说:「这麽大雨,我送你。」
李恒本想说「不用,不是特别远」,但接受到她的眼神后,把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跟着上了桑塔纳。
车内,两人突然没了话。一个专注开车,一个静静地看着外边雨幕,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复旦大学附近。
见车子离校门口还有一大段距离就停了下来,李恒随口问:「怎麽停这?」
黄昭仪歉意地看向他。
目光相碰,李恒瞬间读懂了她眼里的意思:自己在复旦大学名气大,怕有熟人认出来,坏了他名声。
当然,她最主要是担心被复旦某些特别的女人知道,从而影响他的正常生活李恒沉默片刻,道:「没事,往前开。」
僵持小会,见他主意已定,黄昭仪重新打火,车子徐徐开动,一直把他送到校门口左侧。
临下车前,李恒想起一事,把触碰门把手的右手收回来,扭头问:「这次去香江呆多久?」
黄昭仪说:「5到7天左右。」
说着,她拿过包包,从里找出纸和笔,写下一个电话号码:
「这是我在香江住处的联系方式,你要是丶要是需要我,我会及时飞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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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两个字,她的声音有点小,但傻子也能明白其中意思。
两人现在的关系还没往其他方向拓展,目前一切交流都建立在「暖床」的基础上。
在她的视角中,李恒年纪轻轻丶精力非常旺盛,经过两次同床,她对他那方面的能力有着深刻认知。
虽然下午进行了长时间的房事活动,但那并不是他的全部,还远没到他极限,这也是她之前想留他晚上过夜的原因。
换句话说,晚餐前之所以停止,是因为他玩得全是花活和技巧,不怎麽费身体,而她却没什麽经验导致疲惫不堪,需要短暂休息,才造成那样的局面。
写这张纸条,一是履行她作为他女人的职责和义务;二是她隐隐有些憧憬和他进行第三次邂逅。
她贪恋那种感觉,他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李恒明悟她想偏了,也清楚她内心深处希冀第三次约会的念头,他没点破,
把纸条揣进兜里。
在寂静中,他骤然说一句:「我妈妈似乎很喜欢你。」
说完,他打开车门走了下去,随后撑开伞往校门方向赶。
进校门前,他侧身回望了一眼大雨中的桑塔纳,稍后大步流星走了,消失在了校门背后。
视线跟随他的身影移动而移动,直到他彻底离开,驾驶座的黄昭仪才缓缓收回心神,满脑海中全是刚才那一句话:我妈妈似乎很喜欢你。
这句话好似打开了新世界,黄昭仪沉迷在其中久久不能自拔,心中生出几分窃喜,他这是什麽意思?
是认可了自己吗?
是要自己和他妈妈打好关系吗?
走他妈妈那条路线吗?
胡乱猜测中,她特别清楚,虽然现在已经答应做他女人了,可这个「女人」和「女人」也是有区别的。
现在他之所以接纳自己,无非是两人有了肉体关系,他愿意负这个责。但要说两人之间有多深厚的感情,那纯粹是自欺欺人。
她倒不是怪这个,毕竟上床才多久啊,感情怎麽建立得那麽迅速?要真是那麽迅速,那也就不值钱了。
她甚至很期待,期待和他从浅到深的感情发展过程。
不过这个过程注定会比较艰辛,也会比较漫长,同时自己必须得忍受孤单。
因为他并不只有自己一个女人。
她明晰,自己就算要想得到像其她女人一样的宠爱,也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时间沉淀。其她女人也是经历时间积累才达到这一步的。
当然了,她有过承诺,无心争宠,也不想去争宠。
她清晰自己的定位,一旦争宠,年纪是无可逆转的弱点,反而会因此失去他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走到和他面对面丶在一个桌上吃饭说谈的地步,她才不会蠢到去自毁根基。
那个是白婉莹?那个是张兵吗?
望着车外一男生推着一女生进校门,意识收拢的黄昭仪认出了他们,稍后不再停留,车子调头后,一脚油门离开了复旦大学。
今天是意外的一天,也是收获的一天,心情无比开阔的黄昭仪一边开车,一边哼着小调,往家里赶去。
今晚不去大姐家了,就留在杨浦,那张床上还有残留有他的气息,她十分眷恋。
Ps: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