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清风无声地吹进窗户,卷起屋内不远处书案上的文卷,发出哗哗的轻响声。
被卷起的文卷,可以看到一行标题。
《万历五年御前朝议大会官制改革方案之官阶品级钦定条目》
还有下面的文字。
「.内阁总理丶总戎政使,皆授从一品光禄大夫官阶;内阁左右丞丶左右戎政使丶御史中丞,皆授正二品资善大夫官阶。
内阁六部尚书丶都察院左右都御史丶大理寺正卿丶戎政府五军大都督丶总督,皆授从二品中奉大夫官阶。
内阁六部左侍郎丶诸寺正卿丶都察院左右副都御史丶大理寺少卿丶五军大都督同知丶巡抚.皆授正三品嘉议大夫。
内阁六部右侍郎丶诸寺左少卿丶五军大都督佥事丶布政使丶顺天应天府尹丶直隶州知州皆授从三品大中大夫。
内阁长史丶诸寺右少卿丶戎政府长史丶都察院长史丶都察院左右佥都御史丶通政使丶布政司左参议丶按察使丶兵备使丶同知州皆授正四品中顺大夫。
通政司左参议丶布政司右参议丶提点检法官丶按察副使丶兵备副使丶省治郡守..皆授从四品朝请大夫。
内阁六部诸寺各司郎中丶布政司六曹参政丶郡守.皆授正五品奉直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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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眺望远景,看到太阳逐渐沉入西山,外面的暮色越来越沉,便伸手关上窗户。
室内六盏煤气灯已经点亮,外面越黑,室内越明。
朱翊钧走回来,看到书案上的文卷,提起毛笔,在文卷最前面一页的抬头上,写上自己的批注。
「准即发明诏。」
再签上自己特有的签名,「果毅。」
「皇爷。」
祁言在门口和声喊道。
「何事?」
「皇爷,梁梦龙梁乾吉在外面候着。」
「请进来。」
「遵旨。」
过了一会,门被推开,一身朱色官服丶头戴乌纱帽的梁梦龙站在门口,高叉手长辑道:「臣恩授正二品资善大夫阶丶御前朝议大夫丶右戎政使丶东征经略总督丶节制艮巽洲海陆军丶巡抚夏商等州梁梦龙梁乾吉,参见皇帝陛下。」
「平身,赐座。」
「谢皇上。」
「祁言,给鸣泉公也上一碗莲子银耳羹。」
「遵旨。」
「臣谢皇帝陛下。」
朱翊钧看着梁梦龙,他微黑的脸上肃穆庄重,一双眼睛微布血丝,却格外有神。
「朕记得,东南到京畿的海运,是鸣泉公在嘉靖四十二年,东南倭乱稍定时,冒险开通的。」
「回皇上的话,那只是臣当尽的职责本分。」
朱翊钧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世人都说大明海军是带川公(刘焘)丶北山公(卢镗)丶同安侯(俞大猷)等诸位名臣将领打造的,但朕知道,大明海军没有鸣泉公,就如同没有了脊梁。」
「皇上的话,让臣诚惶诚恐。」
「没有什麽诚惶诚恐,是朕有愧于你,是大明有愧于你。朕定的国制,非军功或卓殊国功者,不得封爵。
鸣泉公为大明海军呕心沥血,却因为没有机会带军出征,无法立下军功,故有赫赫之功,却无以为酬。
朕惭愧。」
梁梦龙连忙起身拱手道:「皇上的话,让臣惶然,万死愧不敢当。」
「坐,鸣泉公坐。」朱翊钧挥了挥手,示意梁梦龙坐下。
「给鸣泉公选了个为大明开疆拓土,立下军功的机会,结果却选了个最艰辛的任务,朕心里更是愧上加愧。
鸣泉公,朕对不住你。」
「皇上,经略新洲,为大明后世子孙开拓新地,这是利国益民的千秋万世之功。皇上选了臣,是臣的荣幸。臣定当鞠躬尽瘁,辏成全功!」
朱翊钧欣然道:「好!鸣泉公这几日有做功课吗?」
梁梦龙正要答话,祁言端着两碗银耳莲子羹走了进来。
牡丹金边碗是朱翊钧的,花枝银边碗是梁梦龙的。
「鸣泉公,我们边吃边聊。」
「遵旨。」
两人吃完碗里的银耳莲子羹,漱了漱口,搽了搽嘴巴,梁梦龙主动说道:「臣这些日子仔细翻阅了艮巽两洲的军政详细资料,把测绘局绘制的地图,反覆地翻看,心里有了数.
又跟钦定的经略府军政副佐们,详细聊了聊。还有挑选的经略府幕僚们,分批谈话,交代任务,叫他们做好相应准备
臣初步拟定的方案,重点经略方向是夏商遗民在艮洲中南部建立的黑曜石国。
此国三十年前惨遭西班牙屠戮灭国,变成了他们的新西班牙总督区。
血海深仇,不可不报!
大明要向艮巽两洲夏商遗民彰嫡裔之德,显宗主之权,当从此开始。
名不正则言不顺!
为炎黄苗裔一脉丶同宗同源的夏商遗民报灭国之仇,雪屠戮之恨,大明王师是师出有名!」
朱翊钧点点头:「好,鸣泉公,不妨把你的方略展开细说,我们君臣俩好好讨论一下。」
「遵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