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证明你隶属哪个单位的证件,证明你曾经接受过背调政审的文件。」
「我不隶属哪个单位,我只是我家老爷的管事,嗯,按照时新的说法,只是私人雇佣关系。」
四位安保总局的军官对视一眼,有些纳闷了。
什麽人都敢来乘坐这趟专列啊,不知道上面坐着什麽人吗?
给他办乘车证明的铁路局,胆子可真大。
看到气氛不对,虞秀才连忙开口解释:「诸位,这位舒爷,是」
「虞副站长,不好意思,现在我们在工作,请不要打扰我们。」一位蓝帽子军官毫不客气打断了虞秀才的话。
虞秀才脸色变得有点发红。
都说这些蓝帽子军官,六亲不认,果真不假。
他们大部分都是最早的一念堂学子选出来的,都是当年皇上收养的军中遗孤,以及各地弃童。
在皇上还是世子和皇太孙时,就入读皇上亲手开办的一念堂,深受皇恩,忠心耿耿,做事非常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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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只有皇上,只有皇上定下的规矩,没有其他人和其它事。
「舒先生,如果没有官方身份证件,没有背调政审合格的文件,我们无法让你上这趟车。因为上这趟车,必须经过背调政审。且时间紧迫,我们现在没有办法马上给你做背调和政审。」
「有乘车证明也不行?」
「不行。」
「必须要有衙门签发的身份证件?」
「是的。」
舒友良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张对摺的硬纸皮,「你们看看,这个可以不?」
一位蓝帽子军官接过后,狐疑地打开,没两眼就脸色一变,连忙招呼其他三人过来。
四人围着这份证件细细看过,验证了上面的印章丶密押和暗纹,确认无误。
那位蓝帽子军官走回来,把证件递还回来,「舒先生,你怎麽有奉宸司签发的乙级通行证?」
「我家老爷经常被皇上召到西苑觐见,我呢,也要经常在南华门等我家老爷。南华门那地方,能是一般人靠近的?
于是啊,我就找了司礼监少监祁言祁公公,托他找了锦衣卫宋都使。然后你们奉宸司走流程,对我进行了正常的背调政审,然后发下了这份通行证,我也就能在南华门旁边的值房里坐会,躲躲太阳和风雨。」
虞秀才在一旁补充道:「舒爷的老爷是海瑞海公。」
四位蓝帽子军官神情更加和善,「原来是海公的管事舒爷,早就听过你的大名,我们一时居然没反应过来。失礼了,职责所在,不是故意刁难,还请舒爷多担待。」
「瞧你们说的,我家老爷秉公理事,比你们更加不近人情,没事,我早就习惯了,都是公事办差,能理解。」
舒友良和虞秀才被四位安保总局的军官客客气气地送进了站台,旁边不明真相的人侧目注视。
能让安保总局这群铁面无情丶六亲不认的家伙如此客气,来的什麽人啊?
站台上站了好几排警卫军官兵,从站台这边一直站到那边,每个站台都是左右两排。手持滑膛枪,全副武装,神情肃穆。
一列长长的火车停在第四道上,最前面的机车冒着缕缕白气。
舒友良和虞秀才走到第二站台,站台上站着三四十人,三三两两聚在专用菸灰周围,一起抽菸聊天。只见一团团烟雾就像一朵朵蘑菇,在站台上绽开。
他们都是朝议大夫,其中有几位认识舒友良。
「老舒,跟我们一起去滦州?」
「是啊,我不得趁着这个机会,去滦州开开眼?」
「哈哈,我们也要去开开眼。」
「舒爷,哪个车厢?」
「八号车厢,十号包厢。」
「有空在餐车坐坐。」
「你请我就去。」
「舒爷你还是那麽抠门。」
「没法子,随我们老爷。」
「哈哈。」
舒友良一路打着招呼,一直到了第七车厢,看到了马塞洛和莱昂。
没见到索芙尼亚这个西夷婆娘,舒友良有点失落。
这次鸿胪寺只安排了三国使节团的正副使去滦州参观,其馀成员全部留在京师。
马塞洛和莱昂看到舒友良和虞秀才走过来,猛地窜过来,就跟见到久别的亲人一般。
「舒爷,可算又见到你了。」
「是啊,这两天没你陪同,我们去哪里逛都没啥意思。」
「啊呀,合着把我当成金牌响导和知客了。」
虞秀才把帮忙扛着的行李包放下,「啊呀,这两个西夷,怎麽官话说得这麽好?」
「那是,比你那口山东响马味的官话强多了。这两位是葡萄牙使节团的正副使,老马和老莱。
这位是我老夥计,北京南站副站长虞虞秀才。」
马塞洛丶莱昂和虞秀才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舒爷人脉真广,什麽人都认识。
虞秀才寒嘘几句,转身离开,他还有正事在身,忙着呢。
马塞洛一把拉过舒友良,颤抖的手指着身前钢铁长龙一般的火车,激动到声音都在发颤嘶哑:「舒爷,这就是火车啊,火车啊!」
站在旁边的莱昂更是满脸通红,激动地说不出一个字。
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呵呵,我就是喜欢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