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桩亏本生意,这一点毋庸置疑,毕竟自家又出人又出力,还分币不赚,可谓亏到了姥姥家.
但是!
生意的本质是什么?就是投资!
三十六行的大行主,亦或者祖上的先人,无一例外,都是这么起家的。
季修已经将他的价值,给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现在乃江阴府院的一府魁首,被院首青睐,入了侯女得眼,披上仙衣,三限可期。
这是什么?赤裸裸的金砖!
能和这样的人合作,攀上交情,哪怕只是一点,三年五载后,等他成大家、成无漏,自己坐镇一方大行,要当大行主.
那随着地位水涨船高,附加的隐形好处,不可估量!
一时间,宾主尽欢,一个个热切的很,然而就在这时.
砰!
这一处客厢的门扉,竟被突然推开,而后一抹灰影踉踉跄跄的跌撞进来,看到席面的珍惜菜肴,眼神一亮,当即伸手就抓向了最近的一盘。
这种举动,叫赵久这个请客的勃然大怒,只觉脸面无光,丢了份儿:
“哪里跑来的老疯子,敢在你九爷的宴上作妖,活腻了不成!”
“梁伯呢,梁伯?”
“你不是在门口杵着呢吗,怎么让这种疯”
他话未讲完,门外呲着牙,脑门淤青的老梁伯露出了面,一脸欲哭无泪:
“久爷,不是我不拦,我拦不住啊.”
季修眉头一凝,看着这突然闯入,背着篓筐不修边幅的老头子,不由眉心一跳,看不出分毫深浅。
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时
那老头子啃得满嘴流油,忽然抬头,看见了他,当即眼前一亮,拍打着手:
“找着了,就是你!”
还没等季修弄清楚他话语里的涵义.
这老人气息‘豁’得一变,突然眼神深邃,猛地一踏,抓住了他的手腕,眼神锐利的如同雄狮:
“你果然学成了‘大五衰天刀’!”
“即使残缺,但既已练成,便是后继有人,后续我来教你!”
他先是干脆利落,斩钉截铁讲出这些言语,而后眼神中的清明,竟开始飞速逝去。
紧随其后,
他的眼眸突然露出了迷惘,清明如潮水般失去,嘟囔半晌,也只呢喃出了几句:
“大五衰天刀,天人五衰,五衰”
老人的眼神时而清明,时而浑浊,独自念叨半晌,仿佛琢磨不清楚其中细节。
过了数息,才突然放开了季修手腕,抓着鸡窝头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苦懊恼着:
“那是啥玩意?”
“我又是谁,我是”
大五衰天刀?完整版?
这老头是.
看不出眼前人深浅的季修,心中不由狠狠一跳!
他可是两世宿慧加身,有着前世经历,深谙各种故事的曲折离奇!
因此,看着眼前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谁,却能记得大五衰天刀,还声称要传他完整版的老头
季修不由怀疑起了这老头的来历。
这门‘真宗级’刀法,如今天刀流的金鳌岛中,只有残缺的。
完整版的据他了解,只有现今那位流派主陈鹤的父亲,武圣‘陈丹鼎’、还有他的师祖‘王玄阳’,才有执掌。
陈丹鼎、王玄阳!
若是和这两人扯上干系
季修的眼神怪异了起来。
而看着赵久撸起袖子,一副急了就要下场的架势,季修心中泛起涟漪,不由制止了他:
“赵兄,勿急。”
他沉吟了下,开口:
“诸位,我要去往‘天刀流’的岛屿,金鳌岛一趟。”
“等之后有了空闲,我再请诸位一次吧。”
季修深深看了这精神疯癫的老者一眼,有了成算。
无论如何,见一面那位流派主大师伯‘陈鹤’。
关于这突兀闯入的老人身份,应该便拨开迷雾,迎刃而解了。
而在金鳌岛,天刀流派。
这座一甲子前,为江阴第一的流派‘三阳门’搭建的福地,随着雨打风吹去,树倒猢狲散,被王玄阳一柄天刀,强行占据三十年。
今日。
青砖瓦砾铸成的‘铸刀台’,背后就是供奉着的祖师祠。
此地,也是曾经‘刀道祖庭’破碎后,遗留至此的残脉,最后之传承地。
风平浪静的春日,无风也无浪。
但.
一艘艘、一架架飘扬着‘紫霞’二字流派旗帜的帆船,驶入金鳌,停泊于此。
其中,
气道纵横的‘紫霞门长’,亲自登岛,看了一眼那远处‘充斥灵机’的天刀内景,只点了点头:
“此地不错,让了一甲子,到了今天.”
他深呼一口气:
“也合该为我所掌了!”
踏!
卫长空一步踏出,苟了整整一甲子,苟成了‘六座高山’最巅峰,苟成了江阴气道第一人,在寿元无几之前,终于感受到了这种意气风发,究竟是个什么感觉的,于是不由深深感慨:
“难怪当年三阳门这么横,王玄阳这么狂。”
“这种横断当代,唯我独尊的滋味儿,确实叫人迷醉!”
“这一步,本门长早就该迈了,结果愣是被那臭道士骗了这么多年,哼!”
感受着一颗武道禅心,似乎越发坚定,卫长空的眼神更亮了:
“或许.”
“在生命的尽头重拾道心锐气,我也有机会摸一摸那道‘封号武圣’的门槛?”
“那些传奇传记,不都是这么写的么!”
于是,他索性不再低调遮掩,一声长啸,龙虎贯空,紫霞真息遮掩了半壁金鳌,声如雷震:
“陈派主,天刀流近二十年,已无无漏坐镇,而玄阳兄未曾从‘兵解坟’走出,已是共识”
“按照规矩,你应为他立下坟冢,而‘流派’之名,也应当取缔!”
如此宝地,他任由天刀流占据了二十年.也算给足了面子!
眼下,也该叫他来执掌一二了!
还有
那‘刀道祖庭’的祖师祠传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