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坎迈不过,向远说再多苦情戏都没用。
萧令月无语站着,功至通幽的快乐荡然无存,看了眼白无艳闭关的方向,轻轻摇头道:“情况有些……复杂,我想回屋静静,你别跟过来。”
“不好吧,万一你师尊突然出关,缺个零嘴,又把我抓过去双修了怎么办?”
噗哧!
萧令月胸口中了一剑,杀得她脸色苍白,埋怨瞪了向远一眼,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就算是大实话,也不能挑明了说啊!
她看了眼白无艳闭关的方向,不满师尊把她的夫君抓回山门当传家宝,一咬牙,一跺脚: “走,跟我回屋,闭关修炼,哪都不许去。”
“呃,你师尊冲进屋,非要把我掳走怎么办?”
“不,不会的。”萧令月干巴巴道。
“怎么不会! ”
向远跟上萧令月,小声嘀咕道: “当时我担心此事败露,你听了心里难受,就提醒白凤师姐。你猜怎么着,她说就算被你当面撞破,你也不敢说什么!明白吗,她真敢冲进屋,当着你的面!”
"……"
可恶,无双宫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样子!
这还怎么对付剑心斋,已经输了好吧!
萧令月一阵咬牙切齿,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先别管向远是否别有用心,白无艳的目的非常单纯。
徒儿,你家的大药真好用,师尊我用起来非常顺手。
边上候着,为师先用。
还讲不讲道理了,哪有和徒弟抢东西的!
如果能讲道理,白无艳就不是白无艳了,萧令月心里有数,抓住向远的胳膊,狠狠捏了
几下: “都怪你,早跟你说了,不要逢人就说大药,非不听,现在好了吧,被名门正派抓回山门当传家宝了。”
“夫人,大药的事我可没乱说,是你告诉白凤师姐的。”
向远幽幽出声: “以她的境界,算得出你缘何修为大进,她强行带我去荒古界,为的就是关键时刻取我血药。”
“师尊她……不是这种人。”
萧令月深深低头,说着难以启齿的话,因为心虚,声音不是很大。
向远也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师父,理解萧令月的无奈,不再多谈此事,转而道: “我现在被扣在无双宫,进来容易出去难,你想想办法,有没有避开护山大阵的令牌,给我一个。”
“可师尊还会把你抓回来。”
萧令月扭头看向别处: “你离了无双宫之后,准备去哪避开师尊?”
那还用说,肯定是剑心斋啊!
“那还用说,肯定是黄泉道啊,道主她老人家超强的,肯定能护住我的清白。”
"……"
萧令月脸色一变,黄泉圣女和黄泉左使朝夕相处,用不了多久,黄泉圣子就怀上了。
这还不如把人扣在无双宫呢!
想到禅儿抚摸小腹,一脸母性光辉的模样,萧令月便芒刺在背,说什么都不肯答应。
仔细想想,把向远留在无双宫当传家宝,其实也挺好的。
白无艳谗血药,又不谗向远的身子,只是元神双修而已,闹不出人命官司。
不过,今天修元神,明天修什么就不好说了……
萧令月脑袋晕乎乎的,潜在风险虽不大,但并非一点可能都没有,和白无艳一比,禅儿这样的鶸简直人美心善。
摆事实,讲道理,禅儿已经是妹妹了,黄泉圣子什么的,也不是不能忍。
比无双宫少宫主听起来舒服多了!
萧令月深吸一口气,打定主意,将向远送出无双宫。
但不是现在,更不能偷偷摸摸,要当着宫主师尊的面。
话要说清楚!
之前的事,时势所迫,你们俩还不够成熟,可以当作无事发生,她这个当夫人/徒弟的,就不追究了。
一切到此为止,绝无下文。
不知不觉间,萧令月带着向远抵达半山腰,回到了自己修行的小院。
一路专挑小道,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一样。
无双宫的整体布局便如金字塔,自下而上,层层递进。
宫主的居所位于主峰山巅,有私属小洞天,其次是山门长老、宫主亲传弟子的居所,也就是向远眼前的几处独立院落,再向下是藏经阁、剑阁、灵田等重地。
最后才是内门弟子所在的区域,或位于主峰山脚,或位于其他几峰。
萧令月的邻居为吟霜、道雪,以及她的师姐程虞灵。
几间院落坐落于主峰侧翼的云霭之间,清一色的白玉砌成,远望如星辰点缀,近观则显森严气象。
推门可见专属练功场,有阵法隔绝,另立试剑石、寒晶灯,为寒玉筑成,可助修士凝神静气,也有压制大日剑势,起到修行事半功倍的效果。
前段时间,吟霜、道雪出门,因白给惨败,双双被催眠,遭了常识修改、记忆操控的毒手,引来白无艳不喜,目前面壁思过中。
不出意外的话,向远见不到这两位。
程虞灵……
呃,她去内门弟子的院落聊八卦了。
板凳一摆,瓜果铺开,张家长李家短,剑心斋的婆娘不要脸,从白天聊到晚上,第二天继续,一辈子都不带腻的。
向远见萧令月谨慎又谨慎,唯恐被人撞见,撇撇嘴,上前揽住纤腰,往自己怀里一拽,大声道: “夫人,何故如此惊慌失措?”
“你别这么大声。”
萧令月急忙捂住向远的嘴,红着脸道:“在山门不许叫我夫人……还有师尊,也不要称呼她白凤师姐。”
“那喊什么?”
“白宫主。”
萧令月笃定出声,猛然惊醒,改口道:“不对,和我一般,唤她师尊,你继续称呼我夫人。”
那不是更刺激了!
向远脸色一囧,他对白无艳的称呼怎样都行,师姐、宫主、师尊都行,他是担心太刺激了,萧令月受不了。
呃,岳母大人估计也受不了。
“令月,这件事你别告诉娘亲,你知道她的,传出去就不好了。”向远提醒道。
“闭嘴,不许再说这些。”
萧令月气急,在向远脚上狠狠踩了两下,本就剪不断理还乱的破事,被向远这么一说,更糟心了。
她将向远拉进屋,启动阵法,隔绝外界感知,免得被人发现她在屋里偷偷藏了男人。
此举防君子不防小人,不对,防不住宫主师尊。
萧令月心知如此,还是启动了阵法,多少有点护食,或者说宣示主权的意思。
没明说,宫主师尊心里有数就行。
“夫人的屋子真大……”
向远四下溜达,在萧令月的卧房内翻箱倒柜,很快便入手几块小布料,以及几条束带。
萧令月上前拍开向远的爪子,把贴身衣物放回衣柜,警告他山门重地,不许乱来,要规矩一点。
然后就被盘了。
两人分别将近五个月,互有思念,独处的情况下,岂有相安无事的道理。
一番拉拉扯扯,向远展示精神满满,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守身如玉,没在外面胡作非为。
小别胜新婚,萧令月云鬓散乱,秀靥艳红,眯着眼睛趴在向远怀中。她嘀嘀咕咕抱怨,说着特别后悔,又被向远花言巧语所骗。
向远知她心中有怨,已经乱了阵脚,耐心听讲,全程道歉,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
萧令月心思烦闷,虽说她家学渊源,不惧禅儿那等小妖女,就是北齐的公主打上门来,她也自有手段拿捏对方。
偏偏……
娘亲笑傲昭王府后院的时候,可没遇到过师尊这等棘手的人物。
没有参照案例,经验为零,这咋办嘛!
“夫人,为夫功力大进,修行又有感悟,你不是要和剑心斋的那个谁比剑吗,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向远将萧令月抱在怀中,先助其炼化药力,而后施展阴阳之势,元神双修。
一修之下,萧令月人都麻了。
向远持有大量和无双宫传承相关的天地法理,比她还会,也不知从哪学的!
你就不想解释……
算了,还是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