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狐疑打量萧氏三兄弟,逻辑不通顺的地方太多,这三个家伙肯定隐瞒了什么。
巡回演唱会的终点是神都,太安刘氏、博州姜氏、无忧谷三者定下的行程,神都萧氏没有插手的资格,不是他们想把姜盈君送到哪,就能把人送到哪。
反过来也一样,即便无忧谷临时修改行程,神都萧氏不同意,车队就走不了。
除非,两边都有这个意思!
几个意思,你们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
向远思维一个散发,还真被他捋出了一条相对离谱的思路。
逗比觉得大哥对大嫂不忠,一怒之下,不敢拿大哥如何,便打小报告,把奸夫淫妇送至大嫂家门口,让大嫂出来主持正义。
文艺女青年正愁无法挽留,见萧氏递来梯子,顺势往下走,也好路上再来几首诗解解馋。
两边一拍即合,行程就改了。
如果是这样,向远只能说,仨逗比想多了。
且不说没有奸夫淫妇,他不念诗的时候,文艺女青年很正常,清远淡香味不浓。就算
有,大嫂也不会站出来主持正义,忙着闭关突破通幽期境界,根本出不来。
倒是萧衍那边,看到自己后继有人,义子得其衣钵传承,兴许会开怀大笑。
乐. JPG
当然,不排除另一种可能。
姜盈君身份特殊,稍有闪失,北齐便会以公主失踪为由,予以神都萧氏极大压力。西楚境内有不少阴谋家有心操作,碍于无忧谷的车队位于神都,只能远观,无从下手。
可如果姜盈君离开神都,这些苍蝇便会蜂拥而至,弄死刘氏宗亲,掳走姜盈君,坐等北齐宗师上门发飙,让神都萧氏疲于招架。
苍蝇冲上来了!
苍蝇被刘氏宗亲打死了!
这算盘打的,算盘珠子都崩向远脸上了。
向远看破不说破,并表示计划不错,他受点累,这一趟能赚不少有缘人和有元人。
多来点,他好超市扫货!
北齐境内,除了刘氏自编自导的埋伏袭杀,一路风平浪静,足见北齐治安之稳定,西楚境内的治安远不如北齐,向远光是想想就一阵小激动。
神都萧氏想看血流成河,希望‘刘氏宗亲’大杀四方,将境内藏着的股肱之顽疾挨个灭了,
向远惦记着超市扫货,大抄特抄,双方不谋而合,就这么愉快决定了。
“罢了罢了,我毕竟答应了刘氏,护姜盈君一个周全,陪她走一趟镇滇府就是了。”向远连连叹气,说着人善被人欺,他因为心太软,才屡屡被人利用。
“刘狗确实无耻,欺负兄长这等老实人!”
“无耻至极,我老弟萧峰都看不下去了。”
“北齐多见利忘义之辈,知小礼而无大义,拘小节而无大德,重末节而轻廉耻,不似我神都萧氏源远流长,德行兼备最是正派!”
三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对刘氏欺负老实人的行为万分唾弃。
向远也不拆穿,他无法尿醒一个装睡的人,何况面前有三个,敲了敲面前茶桌,提了几点要求。
此去镇滇府路途遥远,他已经坐了一个多月的马车了,接下来的行程,西楚必须允许无忧谷的车队挪移空间赶路。
再有,哪怕是装装样子,此次钓鱼执法也必须有一位萧氏宗师跟随。
阴谋家们多为被害妄想症晚期患者,以他们的疑神疑鬼,诱饵不做伪装,画面等同于老村夫城墙上弹琴,边弹边唱‘来啊,快活啊’。
一看就有问题,混七十圈子的才蒙头往里冲,混一百四的,会站在城门外点评户型,然
后只看看绝不进去。
面对向远提出的几个要求,萧氏三兄弟无不应允,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向远代表刘氏宗亲、姜盈君代表无忧谷、三逗比代表萧氏,三方均无异议,镇滇府的行程就这么定了下来。
后续如何操作,向远不想掺和,他负责人到场就行了。
但有一件事,他明知可能性不大,还是提了一嘴。
“三国气运金龙都被人动了手脚,这已经不是普通的造反派了,幕后黑手图谋天下,你们三家就不想私下碰个面,和北齐、南晋坐下来好好聊聊?”向远提议道。
“不想。 ”
“和刘狗、李狗有什么好聊的,平白惹上一身晦气。”
“兄长,不是我们不想,而是另外两家不想。北齐、南晋只顾眼前利益,目光何其短浅,和他们共事,怕不是敌人还没出手,我西楚就遭了他们的算计。”
三兄弟齐齐摇头,说着绝无可能。
向远跟着摇头,该说的他都说了,三国没有一家有意,强扭的瓜不甜,更不解渴,爱咋咋地吧!
无忧谷的车队在神都逗留三天,两国文人墨客线下输出,也激烈交流了三天意见。
三天之后,无忧谷的车队兵分两路,该北上的北上,该南下的南下。
南下的车驾数量不多,仅有原先的四分之一,关山道镇滇府靠近南疆,西楚称之为南蛮,在北齐也是有名的文化荒漠,除了别有用心的姜盈君,无忧谷的其他人提不起南下的兴致。
车队离了神都,挪移空间赶路。
萧氏随行充当保镖的宗师是萧峰,这货拉仇恨的能力太强了,整个人长在了嘲讽上,只要他一开口,大家都不想好好说话。
向远指名道姓将萧峰留下,委以重任,希望他多勾引几个不怕死的有缘人前来献宝。
在萧峰愤愤不平的目光中,大哥上了姜盈君的马车就没下来过,偶有挪移空间时下车,姜盈君都是一副心潮澎湃的模样。
车队挪移空间赶路,速度立马上来了,若非钓鱼,遇到城池就会停下,车队当天就能抵达镇滇府。
向远躺在软塌上,翻看行程表,见前方城池为申州雁峰城,天剑五脉之一冯氏的地盘,起身坐好,立马不困了。
冯氏家主‘冯文书’游历天下,有段时间没回
老家了,不知道冯氏现在情势如何,几家偏房是否又开始争权了。
说来也巧,‘冯文书’回来了,‘冯驾鹤’也回来了。
车队今晚会在雁峰城停下休息,明日一早启程,向远看到了整活的可能,憋了几个坏招,打算找萧峰问问,有无蒙面夜闯冯府的想法。
这一次,大哥演冯驾鹤,你小子演儿子!
向远心眼不大,至今还对此事念念不忘。
老冯家这些年被艺术细菌侵蚀,治下的雁峰城多少沾点了文艺气息,怎奈无忧谷南下的行程临时起意,并无在此地巡回演唱的安排,想割这里的韭菜是没戏了。
车队下榻的本地驿馆,有申州士卒守护,考虑到西楚自有国情在此,申州的城卫军可算冯氏私兵,四舍五入可算天剑阁的兵,神都萧氏早早断了饷银,根本指挥不动。
于是乎,车队刚到驿站,向远大老远就看到了几个熟人。
最熟的两个是冯文雨、冯文渊,仗着自家地盘,有能力调动守军,臭不要脸挤进驿馆,要和姜盈君亲近亲近。
冯文雨沉迷书法,冯文渊沉迷绘画,正经亲近,想要以文会友,和姜盈君比试一番。
两国交界之地,北齐文斗大胜的消息早已
传开,向远藏身幕后少有人知,姜盈君连克三位宗师,踩着吴睿、陈素和、无名氏三块垫脚石,声势一时无两。
若能胜过姜盈君……
虽说可能性不大,但泼天富贵近在眼前,冯文雨和冯文渊如何能忍,堵着马车就要摆开擂台。
然后就被打了!
打人者,萧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老子打儿子。
“放我进去,我是城主大哥,我要见姜大家,证明我西楚还有风骨文人!”
“我是城主二哥!”
"……"
我TM还是城主他……弟弟呢!
萧峰这么想着,当场打断了两人的狗腿。
宗师强者当街行凶,谁人敢拦,冯氏的化神期早被向远打残了,不敢出手制止,眼睁睁看着萧峰扬长而去,这才上前抢救,将冯文雨和冯文渊拖了出来。
兄弟二人还有不服,宗师怎么了,他们家装死的老父亲冯驾鹤也是宗师。
若非隐忍不发,图谋甚大,老父亲出面,定能暴打萧峰,把今天断腿的场子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