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紧接着,一道道黑线交织,笼罩在他的身上,化为了肃冷威严的长袍,长袍之上,化邪教团的徽记再度显现,漠然俯瞰着眼前的万象。
“尸位素餐,守尸老狗。”
“窃据王爵,跳梁小丑。”
“再加上你这个酒囊饭袋,无能之辈……。”
季觉环顾着四周,瞥着战船的残骸和傀儡的碎片,最后看向了呆滞的无忧公: “难得各方朋友共襄盛举,卢某可是不远万里而来,可惜,昔日永恒帝国的残羹剩饭里,居然就只剩下这般的笑话,实在是令人……大失所望!”
“放肆!”
无忧公怒不可遏,虎符之种巨震,黑暗井喷,
席卷而来。
可旋即,便被黑暗之塔所镇压,轻而易举。
停滞在半空中。
仿佛冻结。
“我让你说话了么?”
季觉垂眸,轻蔑弹指。
瞬间,无忧公,倒飞而出。
撞破了不知道多少墙壁建筑,亭台楼阁,在大地之上犁出了一条深邃的沟壑,砸进废墟之中,呕血。
震惊的抬头,眼瞳收缩。
还来不及说话,就看到了,那个浑身笼罩着诡异烈焰的身影,向着自己伸出了手,虚握。
轰!
无匹之力再度显现,拽住了他的脖子,扯回!
那熟悉的律动,乃至令裂界为之共鸣,甚至令天穹之上的塔之阴影也为之动摇的力量???究竟?…究竟是……
他的瞳孔迅速的收缩,就像是针孔一样。
难以置信。
看向季觉的手中,那个不住震荡的盒子。
再忍不住,汗流浃背,尖叫出声。
“不、不可能???我???我亲眼???你怎么?…“
那一瞬间,尖叫的声音,戛然而止。
就在他的眼前,匣子再一次的打开了。
烈光喷涌而出!
当季觉伸手而入的时候,刹那间,非攻运转,毫不留情的从匣子里刮下一层来,凭空聚合,再造,重构,化为了古老印玺的模样。
显现在无忧公的面前。
丝丝缕缕的幻光流转,升腾而起,映照在天空之中,再度构成和之前别无二致的幻光。
—————【永固天命万世恒常】!
这便是独一无二的,皇帝威权!
伴随着剑匠权威和帝御之手的权限催发,裂界鸣动,祭庙震荡,无以计数的天元之律瞬间变化,重构,就连天上的塔之阴影仿佛再度动摇了起来。
仅仅只是一瞬的闪现,古老浩荡的威严气息便扑面而来,仿佛光环笼罩在了季觉的身上。
万物臣服,虔诚叩拜!
毫无疑问,那便是传国之印!
真真正正的,上善与大孽之器。天元之重和塔之残暴在地上的显现!
可紧接着,就在无数炽热目光的凝视里,那一团幻光就被季觉缓缓的举起,张口,轻而易举的,吞入了腹中!
而那一具匣子,已经被抛在了地上,缝隙崩裂,再无神异,抹去了所有解离术留下的痕迹,也再没有任何人在意……
再不会有人怀疑。
此时此刻,每一双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
白白。
传国之印在此!
从今往后,就是我化邪教团的祭主圣人,再造泉城的一代人世之孽——卢长生的所有物!
唯有无忧公呆滞着,目眦欲裂,遍布血丝。
根本,不敢相信究竟发生了什么。
明明匣子里什么都没有!
他看得清清楚楚!
可现在,就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真不是看花眼了么?否则的话,传国之印又怎么可能不翼而飞?
总不至于,匣子真的是空的吧?
“正所谓,天材地宝、有德者居之,无忧公又何必强求?”
季觉仰天大笑,负手而立: “既然传国之印认我为主,由此可见,天命在我,在我化邪教团,不,化邪圣朝!
是苍天要助我,化邪为正!
我倒要问你一句————”
焰中之魔咧嘴,垂眸探问:
“————即见至尊,为何不拜?”
啪!
有破碎的声音响起。
伴随着季觉的话语,黑暗之塔轰鸣巨震,无穷重力在瞬间显现,降临在了无忧公的身上。
压碎双腿,屈服脊梁,蹂躏神经,镇压灵魂。
令他抽搐着,徒劳挣扎,可身体却一点点的弯下去,就在他的嘶吼和怒骂里,渐渐的,双膝触底。
就仿佛,大礼参拜。
虔诚叩首。
向着御座,五体投地,朝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