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前,他还可怜巴巴又依依不舍地看着他,在众人的揶揄笑声中,手足无措,雪莲一样漂亮的颊侧染就了薄红。
一向冷淡的『性』子,像个慌张不安的孩子。
但眨眼间,他就如同一具被抽空了生气的行尸走肉,他走到了已经悄无声息地少女身前,抱紧了她,任由鲜血将两个人都浸透了。
心知常清静这偏执爱钻牛角尖的『性』子,玉真和玉琼本做好了他不愿让桃桃下葬的准备。
他却平静地换下了嫁衣,换上了雪白的丧服,解开发冠束了个马尾,一一帮桃桃打理后事。一如之前铺设新房一样细致耐心。
“她回家了。”常清静唇瓣动了动,脸上并无什么多余的神『色』,他低下眼,轻轻地说,“桃桃回家了。”
回家。
很好。
他垂着眼,帮她整理着仪容。
他舍不得她受折磨,不愿拘着她的肉身,要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送回家。
事已至此,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谢迢之。
当初那柄剑洞穿他二人身躯之时,谢迢之的手指也轻轻戳在了她的眉心。
凤陵仙家最擅幻术,虽然不知道桃桃为何哭着要跳楼,但他大致猜出了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了他,看到了从前那个薄情冷淡的他。
伤害既已造成,他的努力他的偿还或许可使这疤痕淡化。
但不论如何,曾经造成的伤害永远都不会因此弥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