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白的长发低垂,遮住了眉眼。
桃桃提着酒坛的手紧了一紧。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这身高和这白发童颜让她想到了常清静。
但宁桃也知道自己是傻『逼』了,常清静怎么可能这么巧出现在诸暨,还沦为了乞丐。
饶是眉眼看不分明,但隔着夜『色』,依然能勾勒出对方挺直的鼻梁,和形状优美的薄唇,只是他唇瓣皲裂得厉害,肚子好像也在咕噜噜的响,像是好几天都没吃过东西。
……
常清静本也想转身离开,奈何身体实在不足以支撑他继续往前。
这一路走来,脚心的血洞崩裂,汩汩流血,将鞋底浸透。袜子黏连着伤口,带来一阵钻心的疼。
但这倒也不是不能忍,只能说,他没有离开,或许是因为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在叫嚣。
再看一眼,只再看一眼。
常清静脚步一顿,默默捡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倚着墙根坐了下来。
本想着就这么再看一眼,等宁桃进去后就走,却未曾想到多日未曾进食,饥饿的肠胃不遵主人之意,没出息的咕噜作响。
常清静呆住。
听到对方肚子咕噜噜的动静,宁桃不由有点儿同情面前这个乞丐了,更何况她和孟狄两个之前的确傻『逼』了点儿。
想了想,桃桃转身把酒坛都塞到了孟狄怀里。
“你干嘛去?”孟狄愣愣地问。
“我去拿俩馒头!”宁桃头也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