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亲眼所见,光看这张圆脸,绝对想象不出来她方才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想到少女冷着脸,将苏甜甜摁在夜壶里的一幕,谢溅雪几乎又要“噗”地笑出声。
这姑娘死过一次之后,比他想象中更冷心冷情。
思及,谢溅雪不由垂下眼细细端详着面前的小姑娘,搁在桌上的指尖微微一动,伸出手,很轻很轻地落在少女鬓角缓缓摩挲了一番。
月『色』落在这屋内,骤然反『射』出一道璀璨的光。
谢溅雪掣出袖口的匕首,冰凉的匕首贴着少女的脸,如蛇般游动。
搁着薄薄的细腻的肌肤,好像能感觉到这肌肤下血脉的流动。
这蓬勃的生命力几乎快穿透冷刃而来,几乎让他放慢了呼吸,良久,谢溅雪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息,笑了一下,将匕首又收入了袖口中。
『摸』了『摸』少女的脑袋,这几天的相处,还是让他心软了。
与苏甜甜相比,她还能活上多久,端看她自己造化。
三日后,洞庭城中。
熙熙攘攘的长街上团团围了不少过路的行人,众人彼此交谈议论,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直直地落在这街心中央。
“真可怜啊。”
“是啊,这小孩活不成了。”
“啧啧,偏偏撞到了茅家的车驾。”
街心中央,半跪着个『妇』人,正抱着怀中业已断了气的孩子,哭得几乎快厥了过去。
众人摇着头连声叹息,却又纷纷道。
“谁叫他撞上了茅家的车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