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姿满眼委屈,哽咽道: “你别伤心,蒋承霖不配。”
付阮以为付姿是害怕的哭,不料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上午的生日宴上,顿了几秒,付阮面不改色: “我没伤心。”
付姿想想都憋气: “他凭什么这么对你,太欺负人了。”
付阮心平气和: “我抢
他钱,他肯定不高兴,踩到狗尾巴,总要允许狗翻脸。”
付姿不知内情,但看到付阮无所谓,这才气顺一些,付阮拿纸给她擦眼泪,付姿盯着付阮的脸,慢半拍道: “姐,你鼻子怎么了?”
付阮心底骂某人祖宗,一时很难想到理由,愣是憋了几秒才道: “躺着玩手机,不小心砸的。”
付姿扑哧笑了一声,付阮一眨不眨,佯装不爽。
付姿越想越笑,付阮绷着脸道: “你是没照镜子,不知道你自己脸上有多精彩吧?”
付姿要照镜子,付阮说: “闭上眼睛,睡觉。”
付姿刚要开口,付阮打断: “别说不困,我困了,什么话起来再说。”
付姿老老实实闭上眼睛,嘴里嘀咕: “晚安姐。”
刚出过车祸的人,短时间‘回光返照",付姿眼睛一闭,几秒钟呼吸就放沉了,付阮起身出去跟封醒打了声招呼,今晚她守夜,叫他先回去。
封醒什么都没说,走前递给她一个大袋子,袋子里面装的换洗衣服和洗浴用品。
付阮站在医院浴室里,脱掉外套,白色衬衫上到处都是血迹,有些地方更是清晰的手指印,下意识皱起眉,付阮动作迅速地把衬衫扔进垃圾桶里,半秒钟都不想碰到,结果无意间低头一瞥,胸前竟有一抹血。
付阮微顿,以为是自己的血,但擦了擦,没有伤口,她努力回忆,蒋承霖到底何时碰过她这里,没印象,她只记得两人黑灯瞎火打得难舍难分,以及,蒋承霖发疯,亲了她。
洗完澡出来,付阮半湿着头发靠在沙发上打盹,人累,脑子却很活跃,一如在里面洗澡的时候,只要一闭上眼睛,满眼都是蒋承霖那张挨千刀的脸,睁开眼,付阮暗暗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就算要动手,也不能在医院里动。
迷迷糊糊,不知道几点钟,付阮突然听到一声: “姐!”
她一秒睁眼,看向病床,不是做梦,付姿醒了。
付阮起身走过去, “怎么了?”
付姿神情很慌,想要起来: “姐,蒋超呢?”
付阮把她按住,不紧不慢: “想起来了?”
付姿几乎六神无主, “我跟他在一辆车上,出事时我俩在一辆车上…他在哪?姐,蒋超呢?”
付阮淡淡: “死了。”
闻言,付姿一瞬僵硬,紧接着眼泪大滴大滴地往外涌,一声没有,像是灵魂都被抽走一般。
有人敲门,付阮以为医生查房,随口说: “进来。”
房门打开,咕噜咕噜地声响,不像是走路,付阮扭头一看,第一眼看到仇人,推轮椅的蒋承霖。目光往下,第二眼才看到轮椅上鼻青脸肿,腿还打着石膏的人,因为伤得不轻,付阮看才认出来,确实是蒋超。
蒋家遮遮掩掩,却仍旧臭名昭昭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