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道：“我听说是什么颅内出血，情况危急得很。这不，大队长把全村的灯都聚集到了卫生所，让苏乔跟袁医生好替人做手术啊！”</p>
“什么？”</p>
一边的许谦听到颅内出血这几个字，脸色陡然生变。再看一边老友的脸色，他大概地猜到了一些事情：“老顾，这颅内出血可不是小伤，弟妹她……”</p>
许谦的意思是，不行别上。</p>
军区大医院都不一定能解决的手术，小小的卫生所里的医生能解决？他觉得有些天方夜谭。</p>
顾长垣自然也知道这手术的危险性。</p>
他紧绷着下颚，薄唇紧抿着一言不发。今天赵莹回来的时候，他特意叮嘱过盯着赵莹的人，不让她去找乔乔麻烦。</p>
赵莹是怎么找上乔乔的？</p>
隐隐想到自己走之前，好像看到了徐慧文一闪而过的身影。这事情里有她的手笔？她最好期待没有，不然……</p>
顾长垣身上隐隐浮现出骇人的戾气。</p>
“老顾？老顾？”</p>
靠着顾长垣的许谦，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先去看看？”</p>
顾长垣点头：“老许，你那套吃饭的家伙什带来了？”</p>
许谦是军医。</p>
正儿八经的医学生。</p>
许谦哦了一声：“什么？手术刀我肯定没带，这谁也想不到来喝你喜酒还要给人做手术啊！”</p>
“……”</p>
顾长垣也没想到，明天马上就是婚礼的日子了，今天却还出这样的差错。</p>
“走吧，先去看看。”</p>
顾长垣调转自行车车头，两人往卫生所那边去。</p>
卫生所。</p>
看热闹的村民围在卫生所外，不断的低声议论着。顾建华叫来了民兵守在卫生所门口，不让那些看热闹的人挤进去。</p>
赵老抠跟苗荷花也守在门外，赵老抠抽着个烟斗不断的走着，苗荷花垂着头，一直在抹眼泪。</p>
董大夫抱来一堆艾草，松柏枝在‘手术室’外门焚烧，艾草跟松柏枝燃烧后冒出来的白烟，能驱散闻到血腥味而围上来的苍蝇。</p>
院子里，他的孙子也在帮着一起焚烧。</p>
与院子只是有一扇薄薄的木门相隔的‘手术室’内，戴着口罩帽子的苏乔手握着手术刀，神情无比的专注的盯着躺在手术床上的赵莹。</p>
没有仪器辅助，不管是监测生命，还是切除病灶，全都只能靠人，靠他们的手跟眼，还有脑袋中那过硬的学识。</p>
苏乔担任主刀，袁大夫负责监测生命，小张则是负责其余的所有杂事。</p>
三个人中，除了苏乔偶尔的换工具的话外，没有发出任何一点的声音。</p>
静！</p>
静得人心慌。</p>
过于寂静的手术室，直接导致了外面讨论的声音清晰无比的传了进来。经受过千百次训练的苏乔，自然能不受任何干扰的手术。</p>
但是小张不行。</p>
第一次见血的小张，已经吓得腿软脚软，现在都是大着胆子在做事的。再听到外面纷乱的声音，他甚至连托盘都端不稳了。</p>
“镇定些。”</p>
苏乔冷声开口。</p>
小张头上的汗水不比苏乔的少，他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是却在意外看到了赵莹的那脑袋时，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滚。</p>
“呕！”</p>
“张知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