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李宽刚刚说的那些都是实话。</p>
他们这些制定变法细则的人，并未参与到其中去。</p>
只是汇总了各个地方送来的资料罢了。</p>
见崔桐一言不发，李宽便接着说道：“你自己不觉得有问题，但本王却觉得有问题。”</p>
“旁人的话和意见要听这没错，但自己也要有个基本的判断才行。”</p>
“只是看一些东西，就想当然，你也不担心出现差错？”</p>
被李宽训斥了这么一通，崔桐也是沉默不语，许久不曾说一句话。</p>
见状，李宽淡淡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强求你们什么了。”</p>
“变法一事，本王不会支持你们，你们若是还相信本王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如若想要借着本王的案子入手此事，那到时候也就不要怪本王不念你们书院出身了。”</p>
这算是李宽给崔桐等人最后一次机会。</p>
书院培养人不容易，如果能够迷途知返，那对他们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p>
当然，如果对方不同意，那就算是他想要放过这群人，也没必要了。</p>
崔桐听到这里，神色间浮现出几分迟疑之色。</p>
他原本以为自己今天来，就是李宽要帮助他们。</p>
谁知道李宽非但不会帮助他们，还在警告他们不要去做这件事儿。</p>
这和崔桐先前所想完全不一样。</p>
沉思了片刻之后，崔桐咬了咬牙看向李宽。</p>
“晋王殿下，此事势在必行，若是想要我们停下来，是不可能的。”</p>
听到这话，李宽点了点头。</p>
“既然你们这么说了，那本王也就无话可说了。”</p>
“路是你们自己选的，那结果你们也要承担才行。”</p>
说完，李宽便亲自给崔桐斟了一杯酒。</p>
“这酒算是本王敬你的。”</p>
“至于之后，你我便是对手了。”</p>
崔桐也没有推辞，而是端起酒杯将那杯中的酒一饮而尽。</p>
随后看着李宽，起身行了一礼。</p>
“殿下，学生告辞。”</p>
看着崔桐离去的背影，李宽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等着。</p>
直到那人离开视线，身后的屏风内才走出两人。</p>
正是李世民以及李承乾。</p>
“父皇，大哥。”</p>
此刻的李世民沉默不语，看了看李宽后，才幽幽道：“你们刚刚所说的事儿都是真的？”</p>
李宽微微颔首。</p>
见状，李世民却罕见没有生气，而是语气平静道：“他们怎么敢？”</p>
“父皇，这就是现实。”</p>
“上下相欺日后只会越来越严重，稳坐长安无异于闭门造车。”</p>
“指望各地州府不会撒谎，倒不如用些手段。”</p>
“崔桐他们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决定变法的。”</p>
李世民听到这话，看了一眼李宽。</p>
“所以，你为什么不帮助他们？”</p>
李宽顿了顿，随后笑道：“因为他们没有找到症结，换言之，他们日后也会变成这样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