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问题啊!’
赵文华之前下跪恳求,是被吓住了,但渐渐的,也难免生出些疑虑。
海玥和严世蕃不会是想要过河拆桥,反悔收其入一心会的承诺,才故意夸大其词吧,事实上他的百花酿根本与那个秘密结社无关!
可此时此刻,赵文华也觉得不对劲了。
一个混迹刑部近四十年的老吏,连个替役的继承人都安排不好,直接丢了职位,全家就消失了?
或许有意外,比如想要进京接替的亲属中途遇害,但结合之前的调查,真就这么巧合?
“完了!”
旋即赵文华的脸就猛地惨白,身躯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我真要进诏狱了?”
严世蕃嘿嘿冷笑,既有些快意,又有些遗憾,叹了口气:“真难抓啊!”
如今看来,这确实是一条有用的线索,可惜对方太过阴险,把线给提前斩断了,扑了个空!
不然的话,相比起让赵文华倒霉,严世蕃还是更希望立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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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严嵩已经在陛下面前崭露头角,一心会再抓到秘密结社的端倪,那往后的朝堂上,还不是他们父子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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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玥却不似这两位心情大起大落,看向刑部小吏:“你认得周世安的家吧?”
小吏刚刚还说去送别的,总不好否认,低声道:“认得。”
“带我们过去,此事干系甚大,你当好了这份差,刑部的风波绝对波及不到你!”
海玥没有承诺太多,对于一位吏胥来说,能安安稳稳度日,就是他们最渴望的。
果不其然,小吏脸色好看了些:“是!几位官人请随小的来!”
周世安家住城南宣北坊,居所为一进小院。
去年年初出售,如今已住了另一户人家,待得一行人抵达,小吏上前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海玥三人也就在门外打量,同时听对方描述。
“里面的正房是四间灰瓦屋,东间为书房,周老放了不少刑部旧档与私抄注本,西间是周老主卧,设佛龛,他信佛,供着地藏菩萨,另外两间就是两子所住。”
“厢房的南厢,住一名老仆,照顾病重的长子,北厢为灶屋,檐下挂着肉肠,周老心善,常常接济邻里呢!”
听到这里,严世蕃皱起眉头:“如此说来,此人广结良缘?”
赵文华也涩声道:“如果此人是秘密结社的一员,肯定会有其他人与之暗中往来,那怀疑的目标是不是太多了?”
海玥稍作沉吟,提供了一个思路:“现在我们采用锦衣卫查案的路线,如果锦衣卫发现了周世安的蹊跷,顺着这条线索调查下去,会怎么做?”
严世蕃道:“既然邻里受过周世安的恩惠,那么这群人锦衣卫肯定是要带回去审问的!”
赵文华道:“既然周世安信佛,还设佛龛,那他常去的庙宇,或许也要被搜查?”
严世蕃接着补充道:“这家买了周世安宅子的,肯定也会倒霉!”
“这些错误选项基本就可以排除了……”
海玥又环视周遭:“此地身处闹市,往来频繁,周世安如果有联络者,当要防备人多眼杂!那么存在不存在一类人,即便与周世安有着固定的接触,锦衣卫也不会将其拿入牢狱中审问呢?”
严世蕃和赵文华面面相觑:“有这样的人么?”
小吏听着几个人的交谈,脸色已是变了,眼珠子转了又转,不敢吱声。
他不说话,海玥却看了过去:“潘子,你来说!”
小吏无奈,唯有小心翼翼地道:“三位官人,可是在找缉事差役?”
严世蕃奇道:“缉事差役?”
小吏道:“负责巡查街巷、访查民情的差役,京师每块街坊都有一位……”
赵文华不解:“那锦衣卫为何不抓人?”
“因为那就是锦衣卫自己的人啊,五城兵马司的缉事差役不顶用了,近些年都是锦衣卫派人探访的……”
说到这里,小吏缩了缩脖子,干笑道:“小的也是听旁人说的!不作数!不作数!”
海玥断然道:“去查一查,在周世安活着的时候,这几年走访这里的缉事差役是哪一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