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真是好手段。”
余百岁骑马跟在叶无坷身边笑呵呵的说道:“随随便便一手银猫诡鸡就把屈渤和黑武的联盟给破掉了。”
“话说师父你是不是在家里供了一尊银猫一只诡鸡,不然的话这些手段你怎么会用的如此自然纯熟?”
叶无坷瞥他一眼。
余百岁嘿嘿笑:“耶律机这个老银币看来是真相杀了耶律松石自己做大汗,耶律松石肯定也知道耶律机在想什么。”
“不然的话,耶律松石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相信了师父的话,又随随便便就答应了师父来这看着。”
“耶律松石那个老狐狸,说不定早就在等着师父派人联络他,他自己想找机会都找不到呢。”
他问:“可是师父,你是怎么判断耶律松石愿意配合的?”
叶无坷道:“因为来之前我查了查账。”
余百岁没明白:“在长安查账?查什么账目都能查到耶律松石?难不成耶律松石身边也有我们的人?已经被我们监视了?”
叶无坷解释道:“两年前我们在漠北建造了贸易市场,漠北诸国除了屈渤之外基本上全都加入。”
“只要加入,就必须用宁钱结算,所以这两年来交易了多少货物,营收多少,在长安都有账目可查。”
“第一年的时候,铁颜国与大宁的贸易结算还不到五十万两银子,第二年直接翻了几翻,结算的款项到了几百万两。”
余百岁更不理解了:“铁颜与大宁贸易规模越来越大,与耶律松石又有什么关系?”
叶无坷道:“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到一个地方之前先熟悉地形,最起码多看看地图。”
余百岁:“我看了啊,那地图闭着眼睛几乎都能画出来。”
说到这他幡然醒悟:“铁颜与屈渤是邻国。”
余百岁看向叶无坷:“那翻了几翻的贸易额,是因为屈渤借铁颜的途径与大宁做的生意。”
叶无坷点了点头。
余百岁道:“既然查到了为什么不直接断了?屈渤冒着风险和大宁交易就说明他们和黑武的交易并不顺利,最起码和黑武人交易他们不赚钱。”
“只要我们在漠北的贸易市场对铁颜施压,让铁颜断了和屈渤的往来,屈渤马上就会完蛋!”
叶无坷又看了看他。
余百岁之好从叶无坷的眼神里继续自己体会。
“唔!”
片刻之后,余百岁又想到了。
他本来就不是个笨人,想到这其中的关键对他来说不难。
“屈渤是黑武的属国,可还是不得不冒着风险和大宁交易,这就说明,屈渤现在的处境很艰难。”
叶无坷点头表示欣赏。
余百岁继续说道:“利用邻国和大宁交易这种事,当然不是耶律机能决定的,虽然耶律机是屈渤第二号人物,可做主的只能是大汗耶律松石。”
“这件事瞒不住人,只要让黑武知道了就一定会对屈渤持续施压,最好是把耶律松石换掉,所以耶律机要谋反,是黑武人背后支持。”
“耶律松石又不是傻蛋,他当然知道和大宁暗中有生意往来的事不能让黑武人知道,可屈渤又不能不和大宁做生意。”
“贸易往来几百万两银子,莫非他采买的最大宗的货物是粮食?如果是的话,就说明屈渤不从大宁买粮已经活不下去了。”
“这就说明......耶律松石其实已经有了想法,他不想再做黑武人的走狗,他想向大宁靠过来。”
“所以师父你给耶律松石送了一封信,他马上就会按照师父的说法去查耶律机。”
“他本来就缺少一个与大宁接触的机会,师父就直截了当的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
叶无坷道:“聪明。”
余百岁嘿嘿一笑:“那是,我要是不聪明能做你徒弟?”
他继续说道:“他今天肯定想和师父聊的更多,但师父不给他机会咱们说走就走。”
“这是故意晾着他对吧?就不能随随便便让他如愿,第一是得试探他到底有几分诚意,第二是不能显得咱们过于主动。”
叶无坷道:“聪明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不给你派点活儿对不起你的才智。”
余百岁:“什么活儿?”
叶无坷道:“如果耶律松石还想再见的话,你去见他。”
余百岁:“我?我现在的官职和人家不对等啊,屈渤也不算是个特别小的国家,耶律松石好歹是个大汗,我只不过是个百办。”
叶无坷道:“你觉得你不与他对等?”
余百岁:“最起码......”
他忽然改口,挺起胸脯说道:“大宁能和他谈就是给他面子了,我能见他也是给他面子了。”
叶无坷大笑。
余百岁道:“屈渤再往北就是燕山最北边的分支山脉,如果拿下屈渤,这条山脉就是咱大宁的天然屏障了。”
“屈渤归顺,燕山以南全都是大宁疆域,黑武人要再想攻打大宁,首先就要穿过燕山......”
“这里大周时候本就属于中原,周末混乱时期这里在黑武人支持下纷纷独立出去,楚时候一直没有收回来。”
“如果咱们把屈渤收回来,从咱们现在的北疆就能往北推几百里,一直到大龙岭,咱们一口气就收回来丢失了几百年的几百里江山!”
余百岁越说越兴奋。
“没有打仗,几乎没有用一兵一卒的损失,咱们就能把丢了几百年的土地夺回来!”
说到这余百岁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