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猪猪痴迷一切金灿灿的东西,拿糖葫芦都不换的那种,更别说几个小糖块了。
陆昭言又叫人拿了一堆琳琅满目的点心,哄了半晌,小家伙就是不上当。
说不给就不给。
进了她的兜,就是她的钱!
抢是不可能抢的,以大欺小,胜之不武。
陆昭言无法,只得向儿子求助。
陆沅坐在秋千架上,无视亲爹投来的求助目光。
小貔貅只进不出,他才不当那个恶人。
只有一个人能从小貔貅手里拿走金灿灿的宝贝——孟小九。
但这个秘密,陆沅是不可能告诉陆昭言的。
喊孟小九来太子府干嘛?
看他野爹变亲爹的笑话吗?
提到这个,陆沅仰头望了眼坐在屋顶上擦弓的郁子川。
郁子川感受到了陆沅的目光,回了陆沅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面无表情地张嘴:“哈,哈。”
嘲笑拉满。
陆沅黑了脸。
陆昭言打算去找小白。
这个时辰,柳倾云还在睡觉,更何况她拿小家伙毫无办法,找她还不如陆沅管用。
陆昭言很是为难地看向小德子:“德公公,你看……”
小德子忙福身道:“殿下折煞奴才了,唤奴才小德子即可。”
今日不早朝。
梁帝早起后,先是练了一会儿剑法,随后去了御书房批折子。
还是秦王时,西南各地的民生与军务就不少。
他不是在平定内乱,就是在治理西南。
而今不过是多了个皇帝头衔,该干的事儿一样不少。
余公公拎着食盒入内:“陛下,贵妃娘娘派人送来的参汤,说是亲自下厨炖的。”
自打册封陆昭言为太子后,胡贵妃就和梁帝赌气,老死不相往来。
眼下晋王有了当储君的可能,胡贵妃立即与梁帝冰释前嫌了。
梁帝淡淡说道:“赏你了。”
胡贵妃的厨艺他还不了解?
难喝死狗的那种。
余公公嘴角抽了抽:“谢、谢陛下恩典。”
御赐的,倒也倒不得。
梁帝批完了一本奏折,问道:“小德子还没回?”
“奴才让人去瞧瞧。”
提到这个,余公公也纳闷呢。
干儿子去了一上午了,难不成太子不愿交出金印?
梁帝正寻思着不用催,万一逆子真改变主意了——
念头刚一闪过,小德子气喘吁吁地回御书房复命了。
“奴才……叩见陛下!”
梁帝瞥了他一眼:“太子不肯交出金印?”
小德子忙道:“交了交了!奴才道明来意后,太子二话不说立马去拿金印。”
梁帝的脸色铁青。
逆子。
你不珍惜金印,有的是人珍惜。
余公公对干儿子道:“金印呢?”
“在,在这儿。”
小德子搬了个大箱子入内。
余公公一脸懵。
梁帝古怪地皱了皱眉。
小德子打开了箱子。
一个奶唧唧的小胖娃,两手抓着金印,萌萌哒地坐在箱子里。
看见梁帝的一霎,小胖娃奶唧唧地张嘴:“太爷爷!”
梁帝一秒变脸,险些笑出一朵花儿来:“是昭昭啊,昭昭来看太爷爷了?”
“嗯!”
宝猪猪点头点头,要从箱子里爬出来,迈了半天小短腿儿,爬不出。
“太爷爷,抱!”
梁帝能不抱吗?
折子一摔,毛笔一扔,抱小重孙去了。
“想不想太爷爷?”
梁帝笑呵呵地问。
“想。”
小家伙靠在梁帝怀里,小脑袋枕在梁帝颈窝,小脚脚无比神气地翘了翘。
真的是天底下最雄赳赳的宝宝。
梁帝被逗乐了:“太爷爷也想昭昭,昭昭就在宫里住下,陪太爷爷,不走了好不好?”
小家伙张嘴就来:“好。”
“哈哈!”
梁帝乐开了怀。
谁能拒绝这么可爱又粘人的小家伙?
反正梁帝是不能。
梁帝抱着小家伙在御书房踱来踱去,连哄带逗,从帝言帝语变成宝宝语毫不费力。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是那个威严肃穆的梁帝?
小德子算是开了眼了,他朝干爹投去问询的眼神。
余公公点了点头。
小德子会意,默默地退出了御书房。
梁帝把宝猪猪逗得咯咯笑,在确定小家伙和自己好得不得了时,他伸手去拿小家伙手里的金印。
这一拿,可不得了。
小家伙当即严肃着小脸,瞪向梁帝。
梁帝轻声哄道:“金印不好玩,把金印给太爷爷好不好?”
宝猪猪不说话,就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梁帝。
忽然,她小嘴儿一瘪,眼泪说来就来。
“好好好,不给不给!”
梁帝立即撒手。
余公公十分有眼力劲儿地拿来了各种好吃的好玩儿的。
无一例外,全都换不走小家伙手里的金印。
要说是陆昭言教的,梁帝不信。
因为就在小家伙入宫的第一晚,就抠掉了他盘龙柱上的金目。
梁帝犯难了。
到底怎样才能把金印拿回来呢?
梁帝宠溺地说道:“昭昭,太爷爷也想玩玩金印,太爷爷拿别的东西和你换好不好?你想要什么,告诉太爷爷。”
宝猪猪扔掉金印,抓起了桌上的传国玉玺。
梁帝把太子金印塞回了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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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陆骐搬去了晋王府,本该于太子府举办的婚礼,也改为在晋王府举办。
要准备的东西不少,婚期推迟到了下月。
朝堂和民间自有震荡,但都被挡在了太子府之外。
“府上这么安静呢。”
陆沅挑眉看向陆昭言。
陆昭言道:“天塌了,自有爹给你顶着。”
陆沅转过脸:“谁要你顶?”
陆昭言正色道:“这是我和你皇祖父的事,不论我做不做太子,你始终是大梁皇孙,地位尊崇。”
陆昭言可以不当太子,但他不会让自己儿子失去应有的荣华富贵与皇族地位。
陆沅本是想调侃亲爹几句,不曾想被亲爹给当真了。
他应付不来这种煽情的场面,一脸高冷地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