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南原界域。
帝城,百里府!
偌大的府邸内,千阁百殿。
府中灵湖之下,藏有洞府,汇聚方圆百里之灵气,胜似人间仙府。
洞府内,白玉榻上盘坐一白发翁。
白发翁道貌岸然,一身华丽的道袍,浑身散发的气质宛若得道仙人。
同时,四周的天地灵气汇聚他的项上。而从他身上流动出的气息,冰寒悚然,让人不自觉地产生压迫感。
此时,灵湖上一中年男子突然跃入湖面,来到洞府外。
他面色虽平静,但眼里的忧虑却一览无余。
他步伐轻快地进入洞府,走到白发翁身前。
他神情拘谨,不苟言笑,眉宇间泛着待人接物的郑重之色。
“父亲,你伤势如何?”他轻声地问了一句,黯然的眉宇间泛着丝缕的忧色。
闻声,白发翁不疾不缓地睁眼。
虽已年逾古稀,却仍是鹤发童颜,神采奕奕。眼睛里闪耀着智慧的光芒,又敏锐,又细致,使人几乎觉得他有妖法。
“已无大碍。”白发翁舒展的眉头上,有着经历沧桑岁月洗礼后的超然物外的冷静
中年男子轻轻颔首,沉思片刻后,突然发问:“父亲,到底是何人夺了这圣器阴阳盘?”
他脸色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冷霜,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显得神色凝重。
白发翁脸上神色复杂,轻声道:“那神秘人的实力不在我之下,我与那李氏老祖可是南原五大日月境高手之一,联手牵扯,也奈何不了此人。”
“数月前他夺走我百里氏圣器,昨日又现身于小小郡城之内,还在两大日月境强者围攻下安然离去,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难不成说圣域来的高手,意在阻我百里的兴复大业?”
男子神色间渐渐透出冷峻之色,怒意渐显,继而化作凶恶之态,神情陡变,令人莫测高深。
白发翁摇头,“应该不是圣域之人,阴阳盘流落我百里氏,尚无人知。那神秘之人为何得知,为父也尚且不明。不过,此人实力强盛,身法了得,为父纵观五域的日月高手,也查无此人,怕是隐世高人。”
男子忽地皱起眉来,“隐世高人?”他眼神游移间,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脸色复杂难明。
白发翁继续言道:“阴阳盘事关百里氏族兴衰,务必是要夺回。”
“在郡城那日,神秘人曾带着一位少年”他轻拂袖,一道灵力所化的身形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地昂首而立于洞府之内。
“或许此人是找回阴阳盘的突破口,你命人多加留意,勿让李氏抢先一步。”
男子望去,将那少年的相貌牢记在心。而他那张晦暗无光的长条脸上,仿佛也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
昆横两山脉的交汇处,坐落着一座数百户人家的南沼小村。
清晨,东方出现了瑰丽的朝霞,村子里的屋顶上飘着缕缕炊烟,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
一缕阳光直射进一间铺满灰尘的房间里,像一束亮闪闪的金线,不仅明亮了房中,也照亮了躺在石床上少年俊秀绝美的脸庞。
山间游走的兽群,似乎与村民们和平共处,不相来往。
小村里的人安居乐业。
偶尔能看到穿着兽皮的壮年,拉着硕大的异兽,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悠然自若地走回了家。
邻里安宁和谐,一片详和。
村口里,壮硕的青年收获归来,门外嬉皮笑脸的孩子们纷纷围了过去,一片欢声笑语。
待到黄昏,炊烟袅袅,红彤彤的晚霞笼罩在整个村庄的上空时。
一声慌乱失措的喊声打破了这份独有的宁静。
“爸!妈!你们去哪了,不要丢下我…”
石床上他从梦中惊醒,只见猛然起身。
他神情紧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上也冒出微不可察的细密汗珠。
愣神间,他神色恍惚,轻声道:“原来是梦啊。”他抹了抹脸上的冷汗,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他那张神情拘谨的俊朗的容颜上,忽地眉头微蹙,难以掩饰地流露出心中疑窦。
“这是哪?”
他打量四周。
屋子都是由石木泥草建成,房间的布置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唯有几张兽皮挂在墙上,添了几分简朴的气息。
他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一身麻衣。
顿时不禁低眉沉思,暗暗说道:“我不是应该在医院吗?这身衣服…”
“不过在医院里出现的东西,是幻觉吗?”他神色复杂,眼神中透出一股心有余悸的惧意。
恍惚间,他摇了摇头,神色沉静自如,将心中的万千愁绪,化作一个释然的微笑。
他不疾不缓地刚想走下床。
突然,一声推门声悄然而至。
他循声望去,轻抬起头,只见一只皲手茧足的小手推开了房门。
一身麻衣的少女走了进来,只见她面色忧虑,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突然,她看到他起身。
顿时喜出望外,心花怒放,“哥,你醒了?”
她两只眼睛眯得像两个小小的月牙儿。
他被她的声音吓得身体突然一颤,脸色平静地打量着她。
只见她约莫十三四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清澈的双目,面容秀美绝俗。
这时,她欣喜地走向少年,活像个装着弹簧的洋娃娃。
本想起身的他,随机应变地坐回石床上。
“哥,你都昏迷好几天了,大家都说你再不醒来的话,你就要死了,可把爷爷他吓坏了。”她委屈巴巴地依偎在他身上。
哥?爷爷?
他的眉毛拧在一起,脸色像黄昏一样阴沉。
看她的服饰,心中隐隐猜测着什么。
他仔细地打量四周,但并没有发现其他人或者摄像之类,顿时深感狐疑。
这时,他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孔上,忽地挂着一副冷冰冰的神色。
他将她轻轻推开,以一副傲慢无礼的模样,看着她问道:“你们邀我进影视城也不与我商量,导演呢?把他找来。”
他脸上像抹了一层严霜,眼神中隐隐透着怒意
看着这般陌生的他,她心里吓了一跳。顿时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惊疑不定地直瞪瞪听着他讲话,但露出怎么也抓不住要领的神情。
他见她神色木然,丝毫不动。
顿时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但他终于没有发作,很快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
“小妹,我说你把导演找来。”
他继续复述了一遍,像哄小孩子的语气对着她讲,但言语中已然充满了愤愤不平。
此时的女孩突然后退了几步,看着那张熟悉却似乎陌生的脸庞,她内心畏惧地问了一句:“哥,你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啊?别玩了,你说的我一句都听不明白。”
他听了,一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