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塞尔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会,贞德带着同样嘲讽的目光和他对视。片刻之后,他就这么转过头去,也懒得指出‘裁判官的情绪比他好不到哪去’这件事了。
“我们到了,这后面是用餐的地方,里面还有一扇门,门后面是厨房。”那只黑猫在一扇老旧的木门前蹲下,这么对他们说道。
“我的法术告诉我,有个透明的东西守在门前面,”萨塞尔对贞德说,“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可以原路返回。”
“见鬼,你怎么不去死?”贞德声音沙哑的咒骂他,“我的肚子正在痛苦的尖叫,它在告诉我——我如果再不进食的话,我就会直接昏过去了。”
“哦,不用担心,贞德大人,我是你的守护骑士,我可以把你安全的扛出去。”
他的准确想法是——你饿不饿关我什么事?反正我只要消耗一点灵魂就可以满足自己的基本需要,又何必冲进去告诉屋子的主人——我刚刚路过了厨房?
“冲进去清理掉全部威胁,然后带着食物迅速远离,你有意见吗?”贞德深呼一口气,她抽出那柄漆黑的长剑,紧握在手心。黑森森的剑刃看上去比这片走廊还要不详。她的发言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那确实是上位者常用的语气,“萨塞尔·贝特拉菲奥,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但现在,你是我的守护骑士,——裁判官的决定不容置疑。”
呸!去你妈的守护骑士!
暗自咒骂了一声,同时,在黑巫师的嘴角,则咧开一道极其难看的笑容,“我将门和那东西一起毁掉,然后准备下一个法术,在这之间,你能冲进去拖住里面的敌人吗?”
贞德猛地转头盯着他。
“如果你逃跑的话,你会知道后果是什么吧?”
萨塞尔哼了一声,“我很清楚,不用你再重复一遍。”说完之后,他向前一步,看向门和那个透明生物的方向,举起了右手。
浓重的黑暗淹没了空气,让这片空间变得更加黏稠。
色彩消失了,只能看见黑白的线条,声音也消失了,只能听到心脏的跳动声——沉重而缓慢的心跳声,就像黑巫师和裁判官签订契约时,在那幻象中——受难者在自己的人皮蒙的鼓上反复敲击的回音。
低沉的、晦暗的力量反复震荡,墙壁开始脱皮,像是掉下一层灰烬,那扇老旧的木门在刺耳的、锥心的吱呀声中开始旋转、扭曲,像是一片正在被人拧干的抹布。
那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透明生物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就像一百个肺痨病人同时发出痛苦的喘息。它的全身都遭受了和木门同样的下场:像片抹布一样,被野蛮地拧成匪夷所思的角度。骨骼、内脏、肢体、肌肉——如果它有的话,都在痛苦的撕裂、扭转,同样透明的体液撒的到处都是,溅满了四下的墙壁和地毯。
“莫非你连捕猎野兔都要召唤阴影王座的猎犬吗?”贞德嘲讽了他一句。
“我怎么知道这玩意对法术的耐性有多大?你能快点滚进去解决里面的怪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