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叹了一口气,说:东方,我知道我没资格爱你。可我真的很喜欢你。上次打完球就一直念念不忘的,梦里都见过好几回了。我以为咱们今天的相遇是天意。看来是我领会错了。请你原谅我的轻狂。他穿上衣服,吻了一下东方涓的额头,然后起身向门口走去。
“夏阳!”刚走到门口,夏阳听到身后一声断喝。他吃惊地回头。见东方涓把自己整个裹毛巾被里,只露出瘦瘦的缺少血色的脸,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助,好像在问:“我该怎么办?”
“东方,别想太多了。没关系的,可能是太长时间没做了,身体不适应。”夏阳重又在床头坐下,搂了搂东方瘦弱的肩,柔声说道。几分钟以前的亲密接触让他对这个萍水相逢的女孩产生了无法言说的责任。
“跟我说说你太太吧。”东方涓轻声却不容置疑地说。
“东方,你今天不舒服,早点休息吧。”夏阳吻了一下东方涓的眼睛,又起身欲走。
“我没事。就想听你说说你的太太。”东方涓固执地重复道。
“真的想听?”夏阳的脸上露出他这个年龄的男人特有的得体笑容,有一点欲擒故纵的狡猾。东方涓肯定地点点头,仰起脸看着他。
“我太太是成都市三医院的一名护士。说起来我们认识还是挺有戏剧性的。我从北大毕业后回到家乡,在川大中文系当助教。有一次,我和圈里的一帮朋友去酒吧喝酒,不知道怎么就喝醉了,和‘眼镜’打了起来。‘眼镜’是一个自我感觉特别好的诗油子,常常在三流杂志上发表一些不知所云的现代诗,骗取文学女青年的芳心。这一次,他把我最喜欢的一个女孩子弄怀孕了,然后又把她像一个垃圾一样丢掉。那个女孩为此割腕自杀了。我是聚会的时候才得知这个消息的,马上就失去了理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揪住那家伙就揍。谁知那家伙看着像个书生,却练过跆拳道,三下五除二就把我撂倒了。鼻青脸肿的我被人弄到医院,正碰上我太太当班。她帮我整理伤口,涂碘酒,包扎,她的动作那么轻,生怕弄痛我似的。我一下子就爱上她了,然后就开始追求她。我觉得这样的女孩应该是最适合做妻子的,她对一个陌生人都能这么细心地照料,有朝一日成了我的妻子,那我岂不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就这样,我们结婚了。后来我才知道,我犯了一个大错误。”说到这里,夏阳停了下来,看了一眼身边的东方涓。东方涓正询问地看着他。
夏阳的脸上显出一丝沧桑,完全没有了谈论孔子时的神采,“这也是很多娶护士做妻子的男人的思维误区。他们忽视了一个事实,这个以护士为职业的女人,上了一天班,侍候了这么多病人,到家时耐性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知道了,这就是你那套女性应该待在家里的理论的现实依据。”东方涓恍然大悟。
“也不完全是。我觉得女人生来就是让男人去爱的。她们本来就该柔软、温顺、乖巧,养尊处优。就像你这样。”夏阳伸手揽过东方涓的肩膀,又一次紧紧吻住了她那湿润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