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即逝的四目相对后,陈安宁微微一笑:“那倒也是,这应该算是三生有幸了。”
萧念情娇嗔地白了眼陈安宁,小声道:“其实应该是我运气好才对。”
“你说什么?”陈安宁这次是真没听清。
“没什么!”
萧念情连忙将视线错开:“赶……赶紧吃饭。”
陈安宁挑了挑眉头,紧接着十分自然地夹起筷子,给萧念情夹菜。
这般自然间的小动作落在了余燕燕眼中,让这位小姨子觉着像是生吞了一大缸醋。
酸就完事了。
她撇了撇嘴,接着索性不去管这俩夫妇间的互动,准备闷头蹭饭。
而陈安宁此时也察觉到了什么,看了看四周:“话说回来,大舅子去哪儿了?”
“你说萧烟?”
余燕燕眨了眨眼,旋即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微笑。
“可能和我一样,去打鸽子了吧。”
……
……
百花城外。
元阳秋的脸色阴沉得仿佛快要滴出水来。
此刻的他早已换上了潜入密林用的衣装,那身不怎么显眼的绿袍能让他的行踪尽可能地不被发现。
按照常理而言,此刻的他应该还在地牢内准备迎接审判。
不过。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那张破碎的纸符,就差把心疼俩字写在脸上了。
这可是七品法宝遁天符,而且还是一次性的,本来想要保命用的,但是现在他也不得不这么干了。
“该死的,为什么放出去的信燕全都死了……到底是谁干的?难道那帮傻子看不出这是皇朝御用的天王燕吗?”
元阳秋骂骂咧咧地急速狂奔着,他迅速窜入木林中,朝着雪中城的方向狂奔。
他现在觉得很奇怪,非常奇怪。
那个叫陈安宁的大夫为什么有能耐知道这么多事?
他到底是如何在孙则眼皮子底下找到他们贪污受贿的线索?
还有那个脑子有问题的郭副审……他该不会也是被收买的吧?
奇怪,太奇怪了。
而且最让元阳秋觉得离谱的是……
陈安宁居然没有死。
“明明已经派出过碎雨楼的杀手,为什么陈安宁还活着?”
元阳秋不解地念叨着。
突然。
足底翻涌而起的寒冷让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回过神来之际。
一道漆黑的影子从旁侧的木林中显现。
他仿佛早已等候多时一般。
“你是什么人?”元阳秋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连忙沉声道:“休要挡我的路,我要见的人乃是大烈皇朝中的睿郡王。”
“我知道。”
夜无刺缓缓地抬起头来。
他目光淡然地在元阳秋身上扫过:“看来燕燕说得没错,城主府内果真有雪中城的眼线。”
元阳秋瞳孔骤缩:“燕燕?你们到底是谁……”
“这不重要。”
夜无刺袖口浮出一抹刀光。
“远在雪中城的睿郡王柳九若为何会突然派人暗杀凡人大夫陈安宁,其原因必然是因为陈大夫所发明的那新式法器,但参与到新式法器开发的人皆是陈大夫身边的亲信,我们一一调查过,没有任何人有反叛的迹象。”
“既然如此,那问题就出现在与陈大夫合作的百花城城主府上,可百花城向来对外宣称这法器是出自城主罗青峰之手,因此普通的城主府卫兵也不可能知晓新式法器的发明者到底是谁。”
“换而言之,能知道【陈安宁才是新式法器发明者】这一情报的,只有城主府的高层。”
“以上,是我们家军师余燕燕的推测……元阳秋,她的推测可有错?”
元阳秋的眼神倏然阴沉下来。
他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柄断剑,这同样是他用以保命的护身法宝。
然而。
便是在他掏出那断剑的瞬间。
元阳秋的脖颈周围便浮出一道血环。
他的意识瞬间沉入黑暗,双眸骇然圆瞪,甚至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其生机便被无情地夺走。
他这般大乘修士,还没资格看到夜无刺的出刀。
解决完这一切,夜无刺再次确认元阳秋已经身死后,便随手一挥,用纯粹的魔气将他尸体抹去。
他略感无趣地收回了袖里的短刀,转而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猛然间,夜无刺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他露出了惊愕的表情,转而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
“错过上班时间了……”
漆黑的身影消失不见。
这偌大的密林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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