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墨则抓着她一只脚,没使她真的掉下来。
“这许墨在搞什么啊!”柳忆秋瘫坐在地上,魂都差点吓飞。
明明都已经救下去了,为什么就不看好她,居然让她又差点跳下来!
“完了,许墨这小子……”晏歆的视力比柳忆秋好的多,分明看到许墨脸上,浮现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这种笑,晏歆以前可是看到过不少次的!
该怎么形容呢?
总之,许墨每次闯祸乱来的时候,都非常喜欢露出这种笑容,眸子缩小,眼白发亮,咧嘴间露出森森的白牙,一看就是个大坏蛋,要做什么坏事了!
出于对许墨的了解,晏歆已然看出,并非是许墨失手让方知知差点又掉下来。
这根本就是许墨故意的!
这不,许墨不但没有立刻将她再次拖回去,反而将方知知来回的荡,吓得方知知闭着眼睛连连大叫,声音都叫哑了!
站在许墨旁边的陈妃儿目瞪口呆。
她是亲眼见证许墨从正义变成邪恶的全过程,画风转变得简直太突然。
当方知知被他救下来后,就发脾气哭哭啼啼,说不要许墨救,就要去死,就算许墨现在救得了,她回去后照样还是可以死。
许墨不可能救得了她一辈子。
于是在下一刻,许墨什么安慰劝告的话都没有,直接就揪着她往前一扔。
“诶?”
方知知呆愣之下,就这么一个倒栽下去,地心引力的感觉在这一刻无限放大。
陈妃儿也都一下子跪了,在地上坐出一个据说只有女性才能坐得下去的鸭子坐,并且从脚底板到大腿,都在有规律地做着颤抖运动。
“既然想死,那就去死啊!”
“还想死吗?还想不想死?”
“我松手了哦!送你去死了哦!”
“因为爱情而死,多伟大,既然今生不能在一起,那就下辈子,多浪漫的事!”
许墨一边来回摇晃方知知,一边一句接一句地说道。
“许,许老师,你不要这样!”陈妃儿又一次吓哭了,扯着许墨的裤腿哀求。
许墨偏了偏脑袋,看向她,说道:“你也想试试吗?”
陈妃儿急忙将头摇成拨浪鼓。
“不试不试,我保证不试!”她举起一只手,并出三根手指,犹如宣誓。
“喂,你呢,还死不死?”许墨又探出脖子,望着倒挂的方知知。
“不死啦,不死啦,不死啦!我要活着啊啊啊啊啊啊——”
“还是要活啊,早说嘛!何必要弄得这么麻烦哩!”许墨陡然一抹脸,从额头往下,一直到下巴,脸色也一下子恢复成平日里的人畜无害,阳光青年。
他将方知知拉上来,方知知趴在地上,连连干呕,然后开始哭,大哭,哭得撕心裂肺,歇斯底里。
哭到柳忆秋和晏歆都气喘吁吁爬上来,还不肯停止。
“许墨,你发什么神经!”柳忆秋揪住许墨衣服。
许墨一脸茫然,说道:“怎么了?”
“你还说怎么了?你为什么不把方知知看紧了,让她又差点跳下去?为什么抓住她后,没有立刻将她拉上去,还晃来晃去?”柳忆秋质问。
许墨又一脸委屈,说道:“我以为她不会跳了啊,谁知道她这么大决心。至于晃来晃去,是因为我力气小,得晃几下才能拉上来。”
“是吗?”柳忆秋怀疑。
“当然,不信你问陈妃儿。”许墨扭过头,对陈妃儿露出极为和善的笑容。
陈妃儿却硬是打了个寒噤,急忙点头:“是是是,就是这样子!”
“唉,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冲动啊!青春期对一些事情感到好奇也是很正常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呢?”晏歆皱着鼻子狠狠瞪了许墨一眼,然后蹲在方知知身前,抱住她的头,使她靠在自己温暖的怀抱里,苦口婆心地安慰,“你想想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大家得多伤心啊!你看妃儿同学,眼睛都哭肿了,你就不心疼吗?”
方知知先是环住晏歆的脖子继续哭,听着晏歆轻柔的声音安慰,更是委屈得眼泪直流。
她真的很想大吼,不是我想不开,是这个新来的老师欺负人!
只是她不断地抽噎着,一时连话都全被酸楚堵在嗓子眼,完全说不出来。
一听晏歆提到陈妃儿,她也不由自主地看过去,登时又羞愧得不能自已,立刻爬过去,和陈妃儿抱头痛哭,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都怪你!简直就是作孽啊!”柳忆秋咬牙切齿,指着许墨鼻子,又看向晏歆,“晏校长,这个姓许的,真的留不得,一定要开除,再送公安局法办!”
许墨扶着额头,很无奈地说道:“你到现在还觉得是我跟方知知之间有什么吗?你觉得才来一个礼拜的我,有那么大的魅力,让方知知要死要活?我要有这么大魅力,下个礼拜岂不就要换成你因为我而跳楼?”
“你……”柳忆秋恼怒地想要反驳,却在一愣后,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是啊,就算是洗脑,也没这么快这么猛的效果吧?
难道真是自己怪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