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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小神像

将一切玩弄于指尖的表演。

只是后来他才知道,易晚多数时候只要事不找上门来,都是只想瘫着。

喻其琛偷偷地从另一侧溜进去,寻找诡兰。他瞟见堂哥眼底的表,心想肯定没有能看出堂哥的真面目。

易晚坐在另一侧的椅子上,了个轻轻的喷嚏。

“怎了?”助理立刻道,“晚哥,你是不是冒了?”

“没什。”易晚慢吞吞地道。

今天下午要拍的是他与鬼王在茶楼中相会。易晚没有身着戏装,是穿着普通的青衣。不着彩墨的他面色苍白,看来像是一个不甚出奇的年。

然在演出开始的瞬间,易晚已经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季重在长安城的小路上,他从马车上下来。

他没有上妆、也没有穿着繁杂的戏服,不再像是舞台上个描眉画眼的漂亮偶。他身材纤长,却莫名带了几分形销骨立般的尖锐,行色也是匆匆。

“易晚变化了走路的姿势。”杨导惊讶道,“他让自己看来更像是一个病没错,季重确实是个病。他只是靠着一股对于戏曲的‘气’撑着他的行动。作为一个‘’,他早已经病入膏肓。”

他没想到易晚居然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小路旁则是茶楼。在看见熟悉的窗口、与窗口旁摆放着的蝴蝶兰时,他脸上的表终于发生了变化。

种苍白、阴郁、高傲、愤懑不平的绪终于暂时地抹去了,取代的是年的神雀跃、单纯、欢快、带着最幼稚的欢喜。像是棉花剥掉坚硬的外壳,露出柔软的内里。此刻季重的神就像是棉花一样柔软,让观众们想,他也不过是个年。

一个会因为与朋友相见欢呼雀跃的年。

楼上的窗户就在此刻开。玄衣的青年便在此时映入了众的眼帘。

赤红的凤凰于玄色缎面上翩然欲飞。温润的气质剑眉压成了略带邪戾的俊美。在造型师的精心雕琢下,青年面若冠玉,色若春晓,只倚在窗边、向着年低眸一笑。

像是一句“你来了”。

年也在此时对上了他的眼眸。年也没忍住笑了,笑容全无阴郁,是亮快乐。

“卡!”杨导兴奋道,“完美!就是这样!”

第一幕就这样如此顺滑地过去了。第二幕是两谈话的对戏。易晚跟着助理们上楼,喻容时坐在重重帷幕后,在他过来时,抬眼来看他。

几个工作员见了这次抬眸,都在心里想,难怪当初喻容时出道时就是他所属的团体中出了名的颜巅,只靠脸热度已经是一骑绝尘。

更何况他的态度还是样的温和:“易晚,你准备好了吗?别紧张。”

“好的。”易晚点点头,“谢谢喻老师。”

他说着敬称的姿态乖巧,像是一个好好学生,或是一只丝毫没有威胁性的小动物。喻容时看着他,便想了日在的后台里。

易晚微微偏着头、面无表的模样。

他很期待再从易晚的脸上看见这样的表。

“我们继续吧。”喻容时笑笑道。

杨导看着镜头里的两,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这两间的气氛有些受压抑的微妙。

纱幕摇晃,暗影重重。两坐在桌椅的两侧。季重在同鬼王叙述了一阵日常后,便言及了前日事。

“冷秋将我带去他的府邸。”季重握着茶杯,冷冷道,“他命我为他表演,可笑,不过是一介附庸风雅的俗已。呵”

他嘴角噙着冷笑,像是过用力,就连指关节也在发白。可当鬼王的握住他腕时,季重忽然抬头来一笑。

杨导愣住了。

剧里可没有写出这段的神态啊!

副导看见这个场景。他原想出声呵止,却杨导拦住了。

“等一等。”他轻声道,“看看他们的反应。”

“不过他哪里知道,这些原就在你我的设计中。”季重的神里仍然略带不虞,此刻更多的却是天真的骄傲,“言秋,你放心。你家的冤屈我都记着,我定会助你铲除这名狗官!”

他笑来时是样漂亮,分愚蠢地中了计,却还是仿佛一个自以为伸张了正义的天真年。

他这一生只了解戏,却不了解心。更不了解心背后的鬼影幢幢。

鬼王看着这原未曾出现在剧中的笑容后,眼神微微一暗。他握住季重的指颤了颤,随后道:“辛苦你了,重。”

“你是我的知己。”季重看向鬼王的双眼,表认真,“为了知己做任何事,都算不上辛苦。”

鬼王轻轻地叹了一声。他抬了抬,像是想要撩开他的一缕额发,却最终收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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