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姐妹重逢
“....真是难看的样子呢,赤瞳,你这样还是暗杀者吗?你们那帝国暗杀部队教的可真差,自己是暗杀者都能被人这样接连暗算,还样样都成功了,先是夜袭然后是毒气.....”
站在穿着粉红色睡衣,只能以村雨勉强支撑着自己避免趴在地上,半蹲在地上的赤瞳面前,永夜的第一句话却是摇头感叹,她这暗杀者反而差点被人暗算的事情。
“才不是这样的!我通过饮食和训练提升过对毒物的抗性,一般的毒根本没有用,只是这毒气太邪门所以才....不,等等.....”
本来见到永夜出现还相当惊讶、诧异的赤瞳辩解的话说到一半,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猛然抬头看向永夜。
“为什么....永夜你知道了....我曾经是帝国暗杀部队的人.....”
“不用这么惊讶,你在帝国暗杀部队里可是很有名的,那些人基本都知道你,审问的时候提及你的名字就会有反应,前帝国暗杀部队的成员,赤瞳。”
“....你说审问?难道....你抓了帝国暗杀部队的人吗?他们应该不会因为审问而背叛帝国的.....”
“这里不适合说话,我们去你的房间再单独聊聊吧,我有很多想问你的,相信你这一次一定会一五一十的将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吧?要是不听话,再当叛逆的坏孩子我可是会很生气的。”
“不....你现在就在生气了吧?”
没有反抗能力的被永夜抱起,赤瞳脸色十分的难看,因为她看的出永夜现在的脸色同样不是特别好看,因此有些担心他在生气。
“没有的事情,等一会儿我得看你的表现要不要生气。”
由于黑瞳体质虚弱,刚刚被打的很重不适合再施暴行,因此永夜决定如果赤瞳再做隐瞒,他就按照亲卫所说的那种教育不太好小孩的方法,在赤瞳的身上试一下,反正她现在根本跑不了连按压都省了。
“对了。”
走到一半,双手抱着赤瞳的永夜,突然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交代了一句。
“我待会儿说不定要教育一下不听话的小孩子,说的也是一些较为私人的事情,你们就暂时都别进来了,在外面好好的缓解麻痹吧。”
接着永夜很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地上的夜袭成员们,你看我、我看你的,在面面相窥中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有些担心赤瞳的情况却也不好插手别人的私事。
不过实际上,就算他们想插手也有心无力,永夜太强大也太强势了,外人想管他的事情难度太高了,因此....这种时候还是选择果断的放弃不必要的想法,就当做是不知情吧?
就这样....赤瞳的事情被夜袭全员视作不好插手的家事,而对永夜鸠占鹊巢的行为,他们也选择了默认,老老实实在地上趴着,等待娜洁希坦来帮他们挪一下,换一个舒服一点的体位,当然其中玛茵倒是很羡慕赤瞳被抱走的事情。
事实上要不是想借刀杀人让夜袭对付帝国,永夜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将这群没有反抗能力,而且到现在还是不愿意脱离革命军的夜袭成员,除了玛茵和赤瞳外全部杀光然后夺走帝具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那样能依靠强大的精神力,使用大多数的帝具,从夜袭这夺走帝具后没有适配者,就只能放仓库发霉根本没有用处。
他的公馆仓库里,现在就有两个从三兽士那抢来的帝具,现在都还在仓库里发霉,使用他暂时只能选择看看夜袭能不能做出点成绩,对帝国造成什么伤害。
顺着赤瞳的指路,永夜来到了这城堡内,一间看上去非常普通的房间里,细心的关上木制的卧室门后,他观察起了这个赤瞳居住的房间。
这个房间非常的整洁干净,将房间使用者一丝不苟的性格反映得恰到好处,虽说是个天然呆,但有的时候却意外的严谨。
房间里家具不多,烧烤架和储满食物的储物柜存在比较抢眼,但排除这些的话这就是个平淡无奇,没有什么风格特色的房间。
而这在房间的中央,有一张靠在房角,整洁的白色床铺。
“那个....差不多可以将我放下来了吧?这个姿势,总感觉....怪怪的.....”
“没有把你扛肩膀上,你就该偷笑了,现在还觉得怪吗?....不过算了,这方面的事情,等会儿再慢慢说你。”
看了一眼脸上有些红了的赤瞳,永夜也没有想太多的就将她放在了床铺上,掏出了五视万能戴头上后,双手按在了赤瞳的肩膀上方两侧,居高临下的垂直盯着她。
本来他这样是为了在此刻赤瞳浑身瘫软起不来的情况下,能最大程度看清楚她的面部表情,可赤瞳却非常不合作的将脑袋撇开,脸色变得比先前更红了一些。
“请不要这样盯着我,而且这个姿势....比刚才还怪了.....”
虽说是个天然呆,但好歹也是个少女,因此在这种时候赤瞳还是不由自主的脸红了。
“我只是想和你聊聊,不要想太多了。”
“唉?现在....这姿势....聊聊?”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聊天,而且比起聊聊更像是亲吻无数倍的姿势,即使是赤瞳,也会忍不住想歪,要不是中了时尚的毒气浑身无力,她早就跑掉了。
“好了好了,少女,差不多收一下心,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夜宵我就请你吃土龙肉。”
“土龙?!好!”
“....变化还真大,该说不愧是赤瞳吗?”
望着身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明明浑身无力却是一副精神焕发模样的赤瞳,永夜苦笑自语了一句后,摇了摇头收拾好情绪,开始切入了主题。
“总之,别在意太多,也别看墙壁,看着我,我们开始进入主题”
“为什么?”
“在你小时候我教过你的吧?和别人说话的时候,看着别人是基本的礼貌。”
“不,完全没有,永夜一直都是喝酒、冥想、挥剑,除此之外只是望着天空发呆,和我们讲话的时候经常会说些听不懂的,虽然乱七八糟的很多,但绝对没有这句话。”
几乎没有考虑,赤瞳斩钉截铁的否定了,让永夜沉默了一下努力回想过去,好像....还真没有?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既然小时候没有说过,那么我现在补充一下,和别人说话的时候,看着别人是基本的礼貌,记住了吗?”
“嗯,我知道了。”
没有质疑和怀疑的存在,赤瞳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情绪,随即终于不再撇过脸,而是像永夜说的那样,直视着永夜的眼睛。
“现在这样可以吗?”
“....有点怪,不过....算了,记得别对别人这样就好了。”
“只能对永夜这样对视?”
“....不,可以的话,以后对我也还是正常一点就好了。”
“这样不正常?”
“稍微有点。”
“那果然还是换一下?”
“不,这个时候.......”
明明是个很简单的问题,不知不觉就越扯越远,最后永夜只能感叹自己和天然呆的相性太差,放弃了争论让赤瞳对自己这样就好了,然后....不知道第几次的再次步入了正题。
“首先,赤瞳,你曾经是帝国暗杀部队的人没错吧?既然如此为什么退出了?而且没有带黑瞳?”
“....永夜,果然知道了吗?”
“模模糊糊的,知道部分,但需要你来补全。”
“我能先问问你额头上的东西是干嘛用的吗?难道是帝具?”
“是测谎的帝具,如果你撒谎了,我就把你搁腿上抽屁股了,毕竟你上次和我说的隐瞒了很多,这一回必须让你讲清楚才可以。”
既然被问了,永夜也就毫不隐瞒的将目的告知,直言了自己知晓她隐瞒事实这件事,还有接下来有可能根据其陈述的内容,对其进行处罚的事情。
不....可能这个词用的不算太对,他很早就听从了亲卫的建议,准备好好的教育一下这不听话,互相骗了他说对方死亡的姐妹来着,没有意外的话就会好好教育一下。
“....我知道了,来吧。”
咽了口水,有些担心这么大人了还被打屁股的赤瞳,做好了觉悟,盯着永夜摆出一副放马过来的样子。
“....果然一直就感觉你这孩子很奇怪,我只是问问题,你这样搞的好像我要亲你一样....不、不对,要亲的话正常需要闭上眼睛。”
“那....我要闭上眼睛吗?”
在永夜面对她心情很是郁闷的时候,赤瞳反而目光躲闪的问了令他更加郁闷和无语的问题。
“不需要!我是在问问题,不是在和你接吻!....请搞清楚状况!”
“可这是你自己说的.....”
“我说的只是正常要亲的时候,算我拜托你了,听人说话听全面,别掐头去尾的....够了,现在开始不要顶嘴,就现在这样好了,告诉我....你曾经和黑瞳当初被拐卖后的事情,还有成为帝国暗杀部队后到你出逃的事情,全部也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好吧....我想想.....”
没有反对,赤瞳仔细思考了一下,整理记忆组织语言后,这才缓缓的叙述了起来。
“....八年前,我们在街上买了大量的肉类,正准备回家的时候,被帝国情报机关的密探看中,掠走作为扑灭叛乱火苗的暗杀者培养,起初有数百相同遭遇的少年少女,只是在第一阶段最初试炼里就死了不少,我和黑瞳都通过了最初的试炼,本应该都进入精英七人组小队,可是精英小队中不能存在有血亲,所以黑瞳就和我被强制拆开了......”
接下去,在永夜专程登门而来的追问下,赤瞳也知道事情差不多都被永夜知道了,也就没有隐瞒的详细交代了自己这八年的经历。
八年的训练结束后,刚刚正式执行任务不久,他们精英组还没三个任务就开始减员了,而且是重大的伤亡,七个死了三个,死到了必须补充人员的情况,也是在那个时候重新让她和强化组最强的黑瞳作为补充人员,而时别八年的又一次在一起了。
他们这些帝国暗杀部队的成员,是通过穿越满是危险种的森林的方式,从数百名孩子中挑选而出的,成绩最好的七人组成的精英小队进行特别训练,使用的只是常规的洗脑教育。
教导他们帝国即是正义,他们是为了人民的未来而战,杀了一个坏人就拯救了十个好人什么的,感觉就像是教导英雄预备役,而非残酷无情的暗杀者。
而没有入选精英组的人,包括因为有血亲存在而被退至强化组的黑瞳待遇差了很多,具体怎么教育的赤瞳也不清楚,只是被灌输了和他们类似的说法,可是不知道为何效果却非常强。
强化组也是有训练,但强化组训练之余都在通过药物催发能力,以药物燃烧寿命来获取更强的力量,而且断药就会出现强烈到足以危及生命的戒断反应,这一点还在帝国暗杀部队的赤瞳曾经让黑瞳试着断药出现的情况,不过在黑瞳吐血的时候她就急急忙忙给黑瞳服药了。
除此之外,赤瞳之所以背叛帝国,是在完成了数次任务后,深刻了解到了帝国的黑暗,而且由于一次任务过程中,她曾经教导过的一对年幼的兄妹,因为那小镇是革命军的支持者,而导致帝国为了杀鸡儆猴,让焚烧部队出动将那兄妹所处的整个小镇化作火海。
确实....那小镇是革命军的支援者,但是那对小孩子兄妹的死,却成为了她反叛帝国的导火索,后来也就在下一个任务。
本一直都是集体作战的帝国暗杀部队,突然让她单独去刺杀背叛帝国的将军娜洁希坦,也就在这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她被娜洁希坦劝服,决定弃暗投明离开帝国。
“那么....你为什么要说黑瞳死了?”
漫长的叙述后,永夜提出了自己不解的第一个问题。
“当时想将黑瞳一起带离帝国,可是黑瞳不愿意,强行掠走也没有成功....黑瞳被洗脑的太深了,没有办法挽回,所以我想解放黑瞳....就像黑瞳想杀了我一样,我也想解放她的灵魂,让她不再受药物的折磨....这就是我身为姐姐,唯一能为黑瞳做的事情了。”
说着说着,神情变得异常灰暗的赤瞳,忍不住再次别开了视线。
“而这件事....我唯独不希望让你知道.....”
“这关心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夸奖你,不过....你说,黑瞳想杀你?....嗯....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初期的诧异后,永夜却很快想到了黑瞳在昨天夜里的山顶上所说的话,背叛帝国的话,不管是他还是赤瞳都不能原谅的事情,姐姐已经丢下了她什么的.....
从赤瞳的身上起身,永夜走到了墙壁的旁边,抬头望了好一会儿的天花板整理刚刚获得的这些情报。
他在此刻终于理解了昨天夜里,他和黑瞳说她们姐妹从小到大都很默契,而现在又都说对方死了,这默契太过惊人时黑瞳的那句“不愧我的姐姐,说词都一模一样,不过....永夜应该还不知道另一方面更像的地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感情不仅仅只是说对方死了这一点类似,这对姐妹还非常默契的想相互杀了对方啊....该说果然是姐妹吗?这对姐妹都不正常了吧?
望着天花板沉思着,想着黑瞳和赤瞳的事情,永夜没有多久就完成了对现实的妥协,收回了由于赤瞳很配合所以没有用到的五视万能,就这么靠在墙壁上,忍不住叹起了气来。
“你姐妹都不正常....黑瞳精神快崩溃我看出来了,虽然不知道是那药物导致的问题,可你也是....哪有正常的人会将杀死自己亲生妹妹,视为对方的解脱?”
“....难道你觉得我想杀黑瞳吗?我也没有办法啊!”
漫长的对话,第一次对人详细讲述了过去,让赤瞳在恢复了部分行动能力后,摇摇晃晃的从床铺上起身,冲着永夜大声宣泄自己的无奈。
“我也想将黑瞳平安带回来!我也想让黑瞳在我的身边!我比谁都不需要黑瞳受到伤害!可是....可是....我没有办法啊!!你告诉我除此之外....我还能怎么办!?”
“....告诉我不就好了。”
“告诉你?怎么告诉你?那个时候你已经不在了啊!即使你突然又出现了,可已经不在了八年!我怎么去确认都已经过去了八年,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们??———人是会变的啊!”
赤瞳一步步向着靠在墙壁上的永夜逼近,双手因为极其不稳定的情绪而不自觉抓住了永夜的衣领,赤色的眼瞳,似乎逐渐被水雾变得朦胧,还未等永夜细看,她就低下头任由泪水滑落。
“确认了你没有变!我就变得不想让你知道黑瞳已经变成了那副模样....你要我怎么开口?!黑瞳的精神某处已经坏掉了?我也不正常了?竟然想杀掉黑瞳?黑瞳是我最爱的妹妹啊!你知道我做出杀死黑瞳这决定是多么、多么、多么的痛苦吗?!....永夜!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抱歉....请让我撤回前言,你说的没有错,是我的思考方式太过自我了....没有考虑你们都存在自己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