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十三道:“最近几个月,葬仙镇附近出现了不少沾染仙霞的异药,有的可以帮助开辟风府、祖田,乃至于气海,有的则是可以帮助纯仙体蜕变。长老这可是天大的机缘!”
“就是因为这一机缘,九黎族、濉宗、三陈宫、天一门、棺海阁,最近皆是冒出多位九泉至人。一些九泉破五海的凡人、畸人种,则是借此机会,蜕变成了纯仙体,成为年轻一代的领袖级人物。”
“滩宗、三陈宫野心勃勃,甚至已经用染霞异药,培养出传承者种子,个个都想成为千万宗门。”
守门老人早就知道染霞异药的消息,就像那薛正,便是借助异药,蜕变成纯仙体,若再冲破九泉祖田,不就是传承者种子?可惜被李唯一斩杀,这才惹得薛族大怒。
熬膳老人道:“只是假种罢了!真正的传承者种子,痕脉数量得超过百条,这可不是靠异药就能增加上去。”
“但蜕变纯仙体,同境界战力和未来潜力,将发生本质性的提升。”守门老人神情凝肃,在认真思考这件事。
隐十三道:“葬仙镇内部仙霞空间扩展后,据说染霞异药频频出现。这就是我觉得,必须得回来一趟面见隐君的原因。于私,隐门的隐人都是九泉至人,若采到异药,蜕变出几个纯仙体,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于公,葬仙镇位于黎州,里面的资源,难道不应该九黎族说了算?”
“这资源绝对不是可有可无,而是关乎一族兴衰,必深刻影响未来百年黎州的格局。”
“我听说,仙霞空间其中一些区域,只有道种之下的武修能够进入,有的则只有涌泉境能进,还有一些地方只有纯仙体可以进去。”
“九天后的尨山大祭,神殿和道院已经一致决定,改变曾经的比试方式,换成进入葬仙镇仙霞空间寻觅机缘,以此分高下,定排位。”
守门老人看出隐十三的心急如焚,依旧心平气和:“修为越高,蜕变纯仙体越难。涌泉境武修,或许服下一株异药,就能蜕变。但五海
第一境,可能就需要三四株才行。五海二境,还会更难..捷径,没有那么好走。”
隐十三暗暗松一口气,原来隐门一直在关注葬仙镇那边的情况,没有轻视或忽视就好。
广场上,李唯一已打坐恢复到巅峰状态,站起身。
他手掌按向念力石壁,挑战第三个人——凌霄甲首。
“哗!”
念力石壁中流动的灵光、法气、经文,比前两次要明亮不少。
凌霄甲首左丘令的壁画身影魁硕高挺,身披虎兽铠甲,高约两米,但没有野蛮感,而是一种凌厉的霸气和孤傲。
他手中兵器,是威震南境的九幽镗,形似钉耙,铸有九个叉刺,镗柄与他身体几乎等长。
据说,九幽镗是特殊仙料铸成,能不断提升威力和品阶。
念力壁画上的左丘令,看似已经体魄惊人,但实际上年仅十三岁,远远没有达到如今“八尺雄躯,坐如神岳,卧似冥龙,行追日月”的巅峰状态。
强如姚谦,在南境只能称为黎州甲首,就是因为他头上有这么一尊翻越不过去的大山。
《甲子册》第一人,九幽镗,左丘令。
在场所有人,皆因左丘令的出现而屏息凝气,当然有部分原因,是被其百战不败的名声所慑。
“开始吧!”
李唯一感受得到,左丘令比杨神境又要强出不少。只是轻描淡写的站在那里,却找不出
他身上任何破绽,像神山大岳一般,只能凭借绝对的战力去撼动,根本无法取巧出奇。
因此,他丝毫都不客气,直接调动风府内的全部法气。
“哗!”
一剑开海,拖出一丈多长的剑气黄芒。
面对李唯一这全力以赴的一剑,强如左丘令,也不敢以常态战力迎击,第一时间激发出祖田法气应对。
他挥镗而出,九刺在空气中划出九道明亮的光痕。
“轰!”
一击对碰,两人同时后退。
正当所有人都凝神期待,觉得二人将有一场龙争虎斗时,李唯一却直接认输。
“不愧是凌霄甲首,我全力一击,竟也只能与你分庭抗礼。这一剑,奈何不了你,下一剑也就没有出的必要了!”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终究是我小看天下英雄了!”李唯一如此感叹一句,转身就走。
决定,尽快破境第九泉祖田。
想跨越境界击败天下第一的存在,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隐十三双眉皱得像两柄立起的刀一般,不解道:“一击交锋,伯仲之间,怎就直接认输了?战胜左丘令,他就是神隐人了啊,难道他不想做神隐人?”
守门老人努力消化心中的震撼,懒得跟隐十三解释,道:“走吧,跟我去见隐君。既然葬仙镇又一次巨变,连龙山大祭都在那里举行,隐门看来得有所行动才是。”
隐十三大喜,跟上去道:“要不让那小子去吧,他在涌泉境,我看可以一人打一群。”
“什么那小子?你没看出来,他将来必是神隐人?你小子说话注意点。”守门老人道。
尧音快步追上欲要返回洞府修炼的李唯一,身上香风盈盈,柔声道:“这两个月,我去你洞府外,找过你很多次,但你一直在闭关。我有很多话,想要跟你讲。”
李唯一道:“现在讲吧,我时间很紧。”
尧音能感受到李唯一冷淡的态度,心中虽有些难受,但也能理解,毕竟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她将早就组织了不知多少遍的语言讲出:“首先,我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之前真的是误会了!隐二十四已经跟我讲清一切,非常感谢,我知道欠你很大的人情。”
李唯一脑子里,一直在思考冲击第九泉的事,没有怎么听,只是应了一声:“没什么!”
尧音小跑才能追上他脚步:“还有第二点.我....我其实想问,在来隐门的船上,你为什么一直抱着我的腿?在飞翅白蛛洞,你又为什么救我?”
“啊?”
李唯一注意力终于落到她身上,尴尬笑道:“第一次在船上是个意外,第二次你就当是对那个意外的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