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失手,你有什么安排。”花柳龙挠挠头,再度蹲回去,对魏善光问道:“你痛快些,我也给你一个痛快,你如果喜欢慢慢来,那就慢慢来。”
魏善光喘着气,眼睛盯着花柳龙鼓起的腰间,嘴里说道:“打了……打了个电话给一个荐人馆,出暗花让澳门的人帮忙把你和邹凯光带回香港。”
“对你老板真是忠心。”花柳龙站起身,看向阿庆,调转枪口,取出香烟递给阿庆:“让你的兄弟先换个地方住,没必要再闹出动静,怪我心软,当初阿蟹叮嘱我说死活不论,我觉得总要回香港的,没必要杀人……先杀了吧,那家伙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嘭!”
趁着花柳龙直起身点烟,魏善光猛然窜起,伸手去够花柳龙的腰间,花柳龙眼睛都未看他,手腕一翻,手枪灵活转回掌心,刚好枪口朝下顶在魏善光的天灵盖处,没有一丝犹豫,扣动了扳机!
葛长根身体一震,随后慢慢软倒在甲板上,花柳龙点燃香烟,嗅了一下枪口冒出的火药味:“不知道要在澳门呆多久,虽然不用担心家中老人,但总是浑身不自在,走吧,开船回澳门。”
阿庆叼着烟走过去,用脚踢着葛长根的尸体,把葛长根一点点踢到甲板边缘,随后用力一踹,把尸体踹进海水中:“还知道出暗花悬赏,害我连夜搬家,真不是东西。”
……
林美枝误信了盛嘉树的鬼话,以为盛嘉树真的准备和她慢慢做朋友,哪想到那次见面之后,盛嘉树就没了消息,过了几日林美枝才回过神来,跑来寿仁准备当面问罪,结果一问裴美玲才清楚,盛嘉树早已经自己跑去港岛中环居住,连寿仁长生店的工作也辞了去。
裴美玲正忙着帮工人加菜改善伙食,林美枝本来是登门问罪,临时被裴美玲留下做了帮厨,此时正和裴美玲抱怨盛嘉树哄骗自己的事,就听到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猥琐老头说美玲姐是盛阿蟹的姘头。
“你不要乱讲话!这种话哪能随便讲!她可是阿蟹下过婚书的未婚妻!”裴美玲急忙开口朝裴志伟说道,随后对林美枝解释:“他是我乡下的七叔,乱讲话,我同阿蟹没有任何事,他也不是那种见到女人就口花花的男人。”
裴志伟对裴美玲的喝问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上下打量着林美枝,越打量脸上的笑容就越难看,扭头对身后的裴志才小声问道:“这个妹头同三妹比起来,哪个更漂亮?”
“三妹更漂亮。”裴志才看了林美枝一眼,小声给出了答案:“不过三妹有你这种老子,就算比这个妹头漂亮,后生仔多半也不会选三妹,担心摊上你这种岳父。”
把裴志才后面那段话无视掉,裴志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就改了笑容,刚才的猥琐贱笑变成了猥琐谄媚的笑,朝林美枝说道:“细妹仔,我开玩笑嘅,你不要放心上,我只是有事要见阿蟹,让美玲带路而已,我不知阿蟹住在边度。”
说着话,还用手掌轻轻拍了拍的嘴巴,做掌嘴状。
林美枝没好气的白了裴志伟一眼,随后就走去旁边擦拭腿上溅到的水渍,裴美玲则走过来,眼神厌恶的看向自己这位七叔:“阿蟹要讲的话,我都已经转告给你,干嘛还要来烦我?”
“你对族叔就摆出这种脸,我瞧你一世……”裴志伟那张贱嘴总是张嘴就要伤人,好在这次知道有求裴美玲,临时改口:“儿女双全,子孝孙贤。”
旁边的裴志才听到这句话被口水呛到,连连咳嗽起来。
裴志伟不解的看了一眼裴志才,继续朝裴美玲说道:“我真的是有正事见阿蟹,不然你几时见我三更半夜出围村?更遑论跑来城里?”
看裴志伟那副努力挤出来的认真表情,裴美玲叹口气,继续回到锅前忙碌着。
“是真的,阿蟹需要我帮忙钓鱼,所以他先把我钓出来,我已经上钩咯,而且,是他让我来见他。”裴志伟走到裴美玲身边,小声央告着。
裴美玲侧过脸看向他:“我不信。”
“算啦,你告诉我他住在哪里,我自己过去见他。”裴志伟说道。
“既然他让你来见他,怎么会不告诉你他住在哪?”裴美玲问向裴志伟。
她本以为这一句话会将裴志伟问倒,没想到裴志伟却马上开口说道:“他现在住的地方都有人盯着他,说不定下楼嫖妓都有人听床,怎么对我讲。”
“既然不安全,那就更不要见。”裴美玲皱皱眉,没有把裴志伟的话当真:“打电话不是更方便,又不用担心别人见到。”
“我在乡下都知道,城里的有钱人最中意干的事就是给电话局接线员多派一份薪水,让他帮忙偷听电话,股票,金银价格都能提前知道,偷听普通人讲电话不是更容易?”裴志伟双手作揖:“美玲,我真的求你,是正经事,我不见到阿蟹,夜不能寐,一定见到他,听他讲清楚,我才安心。”
裴美玲把那锅红烧肉盛出来,擦了擦汗水:“天都已经黑下来,最后一班小轮都停航,明日罢,阿蟹也是人,也要休息嘅。”
“他今晚见不到我,也一定睡不安稳。”裴志伟突然把胸背挺直,瞬间敛去刚才的嬉笑无奈等表情,脸色冷硬的盯着裴美玲,语气肯定的说道:“你再不开口,我让阿鸠深夜陪我过海。”
“你……”裴美玲听到裴志伟翻脸,俏脸也瞬间转冷,正准备说话,外面盛嘉树的声音响起:“哇,整条街都是肉香味,老板娘发财咗,肯关照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