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不予理睬,继续闷头吸香。
谭文彬看向熊善,问道:“这是真鬼啊,还能吃香火?”
熊善回道:“应该是陪葬在这里的,成了将军的伥。”
紧接着,熊善又问道:“怎么样,这地方,邪性吧?”
谭文彬耸耸肩:“熊哥,你要聊就找我家老大聊,别想着从我这里套话了,嘿嘿。’
熊善笑了笑:“就是对你们感到好奇,尤其是对你们那个老大。”
谭文彬吐出口烟圈,说道:“熊哥,有句话,我不该劝的,要是说错了,你别怪我。
“你说。”
“封印将军,和报仇,其实是两件事,没必要硬凑在一起,就算熊哥你想金盆洗手,干完这一单再收嘛,横竖先落袋为安。
等此间事了,以后该报仇再报仇,以熊哥你的本事,去针对那三家,也不一定要借用这将军的力量,得不偿失。’
“我很好奇,你这般劝说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这人和我家老大一样,心善;见不得妖邪横行,见不得尸横遍野、人间惨剧。’
“真的?”
“那是当然。”谭文彬又拔出一根烟,丢给熊善,“都在烟里了。’
其实,谭文彬是想做一下最后努力。
熊善能认输,但自家小远哥是不会认输的,所以这里的事,最终还是得由他们来想办法解决。
要是熊善能回心转意,或者说稍微再提一点积极性,也是己方的一大助力。
当然,他清楚凭自己一张嘴是劝不动人的,关键还是功德动人心。
宦官将香吸完了,他一脸陶醉。
然后,他指了指润生和谭文彬,又指了指前面。
谭文彬:“这是想把我们安排到前面去当领队?”
宦官重复了一下这个动作。
但对于当领队,谭文彬没兴趣,他们巴不得躲在赶尸人队伍最后头,越不显眼越好。
不过,这倒是给了他启发。
“润生,再给我点香,我和公公好好唠唠。”
伸出右手接过润生递来的香后,谭文彬左手大力连拍自己三下后脑勺,拍得脑子都有些晕了,等到拍第四下后,终于走阴成功。
原本半透明状态也沉默寡言的公公,在走阴状态下看起来,竟变得有些威武,神情上也更细腻了,矜持中带着倨傲。
“给公公问安,有件事想劳烦一下公公安排,待会儿宴席散去后,我们打算接三个人,那三个人得由我们来负责接,请公公通融。
公公站在那里,一脸不屑。
谭文彬将香拿出来,一根,两根、三根、四根!
公公点了点头。
谭文彬结束走阴,笑得很开心,妈的,真的是思路打开,处处都有奇迹。
自己这一手,绝对要告诉小远哥,让他收录进《追远密卷》。
这时,谭文彬发现公公看向熊善。
彬彬也扭头看向熊善,发现熊善虽然还在看着自己,但他眼睛里,多出了灰白二色的流转。
这家伙也在走阴,我,他刚刚偷听了自己和公公的谈话。
只见熊善伸出手,对妻子道:“梨花,给我拿些香来。”
梨花从包袱里,抽出一把香,递到丈夫手中。
可谁知,公公却往后退了几步,压根就不理熊善了,只是继续盯着谭文彬。
谭文彬马上蹲下来,将四根香插在地上依次点燃。
这次,公公干脆趴在了地上,开始大口大口吸了起来,快乐得像是一只蠕动的蛆。
熊善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一大把香,又看了看地上的那简单四根,问道:“你们手里的是什么香?”
先前那公公蹲下来吸香时,熊善就有所怀疑了,等自己学着行贿失败时,他确定,对方手里的香,不简单。
柳老太太家里人口不多,生活也挺简单、但老太太生气时砸的杯子都是收藏家眼中的珍品,而刘姨为润生做的“口粮香”,竟真能让鬼推磨。
这,就是底蕴,没有刻意显摆,但指甲缝里不经意流出的,都足以让外头狂热眼馋。
熊善继续道:“可否借我两根香。我欠你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