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特么问你这个了!
得亏季觉眼疾手快,把她嘴捂住了。
她居然没躲。
看不到表情,却能感受到掌心之上的轻柔吐息,那一双眼睛得意洋洋。
“行了,姓名年龄性别这一套就算了吧。”季觉叹息松手:“你就不能说说位阶、矩阵、赐福的类型,还有擅长的方向么?”
好好的队友之间的情报交流,怎么搞得跟相亲一样!
自己要是反应慢点,怕不是她连银行密码都要说出来了,说出来就算了,自己也不可能去取钱,她反而还会拿这个来捉弄自己。
血压克制不住了。
“矩阵类型的话,是白鹿爪牙之中的‘爪’,爪中猎指’——【飞光】,赐福当然也都是白鹿。”
得意够了之后,安凝盘腿坐在副驾驶上,毫不遮掩这种本该是隐秘中的隐秘,平铺直叙:“擅长的东西,和阿然差不多,不过各方面应该都比他强很多...唔,超级多!虽然【剑鸣】曾经也是白鹿的爪牙正统,不过顾家没了之后,‘刀齿’一系的传承也已经失落好多年了,只靠他一个人和那些基础想要复现,太难了。”
十二上善之中,论及在现世的影响,最为庞大的恐怕就是天元与白鹿,而不同于天元在传承上的苛刻和严格,白鹿之道则有种来者不拒、死活不管的美。
内部传承之庞杂和纷繁自不必多说,强弱之别也宛若天渊和云泥。
而在其中,荒集内部的主要构成里,被誉为最贴近白鹿本质的四系,便是鳞、角、爪、牙。别说外人难以了解,就算是荒集之内知道的人也不多。
而知道的越多,往往也意味着,牵扯的越深。
不过季觉本来就和白鹿纠缠不清,甚至身上白鹿的气息也浓郁的要死,偏偏.....…赐福一个都没有!一看就知道是白嫖惯犯。恐怕其他爪牙世系看到这种亲儿子一样的待遇,怕不是气得要咬手绢了。
哥,你真就半点都不沾是吧?
“如果季觉哥投身白鹿的话,恐怕鳞角两系的家伙也会坐不住吧?到时候一定要先考虑我们家好不好?”
“我余烬干的好好的,去做白鹿干嘛?”季觉没好气儿的将有凑上来安凝推到一边:“别打岔,继续说。”
“好吧....”
安凝撇嘴,继续说道:“位阶的话还比较低,目前只是八阶的重生,所以,别对人家抱有太大的期望哦,遇到打不过的状况,人家最多也只能把你扛起来跑路了。”
“重生?”
季觉微微愕然:“重生位阶代表安家做事,真的够么。”
“勉强也差不多,毕竟荒集也不全都是打打杀杀,人情世故也免不了。反正平时在家里,也就是帮叔伯姑姨们跑跑腿,送送信而已。”安凝叹气:“毕竟,一般的状况,遇到魁首的裁断,大家也都很识相,不识相的也大部分都是没脑子的小瘪三,真要说动手的时候反而不多。
况且,就算打不过,我也可以摇叔伯来帮忙嘛!”
“确实。”
季觉点头,深感赞同。
当世绝技纷繁众多,但摇人肯定是位列T0的,不论什么时候,能摇来亲朋好友,那自然做事硬气。
“只不过,我还以为你可能是超拔呢。”
“十七岁的安家超拔?季觉哥你好敢想啊!这又不是几百年前!”
安凝怨念了起来:“这年头,足够作为猎获的狼’太少了,一年到头就那么几只,爪牙两系里,大家都不够分的,甚至每次都要靠抢的才行,那些老东西,才不懂得照顾年轻人呢,一个个连吃带拿的,不要脸!”
鳞角爪牙四系,确实是更贴近白鹿本质,可同时,要求也同样苛刻,而且各有不同。
就好比职务越是紧要,KPI的要求自然就更高。
时常断代的鳞角尚且不论,被授予爪牙的那几家代表的可是荒原的自我净化机制,想要谋求晋升,自然不是随便杀点野猫野狗就能凑合的。
真正的重量级猎获,那自然是白鹿未诞之孽!
根据安凝所说,上一代中土白邦的祭祀王渴饮狼血而孽化的时候,联邦、千岛中土和帝国,整个现世的白鹿家系几乎全员都出动了,连七八岁的小孩儿都带着,没办法,狼少人多,能吃一口是一
□。
如今安家的家主也都是在那一次的会猎之中得以依靠猎获,晋升天人的。
只可惜,‘盛世’难逢,自那之后,狼的受孽者就不成气候,藏身各方暗中,打死也不露头了。
“季觉哥,看在我这么挺你的份儿上,这一次你可一定要帮我多钓几只出来哦!”安凝满怀期待,鼓舞道:“一定要努力呀!”
“努力个头啊。”季觉翻了个白眼:“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来的狼给你杀?‘
“有哦。”
安凝笑了起来,望向窗外的皑皑雪原,乃至更遥远的黑暗里。
就好像丛林之中,怪物总能够察觉到猎人的踪迹一般,猎人已然嗅到了黑暗中猎获徘徊的气息!
充满耐心的蛰伏,满怀饥渴的等待,乃至,爪牙狰狞的搏杀,已经不远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
不过,在这之前..…
她的身体猛然紧绷,垂眸,手臂之上细密的绒毛一根根的炸起,泛起大片颤栗的鸡皮:“不对劲,季觉哥,转向!
向西--"
转向?
这时候,搞什么鬼?旁边就是悬崖诶!
季觉闻言,错愕着,难以理解,但却又....毫不迟疑和思考,猛打方向盘,凄厉尖锐的声音之中,小牛马在荒野之中犁出了一道弯曲的痕迹,转向完成,然后,加速!
自灵质灌注和机械降神的加持之下,突破极限,再度飙升。
就这样,飞跃而起,再坠落,轰鸣之中跨越了十数米的落差。简直就像是疯了一样,遵照安凝的指引,偏离了原本的轨迹之后,沿着陡峭的斜坡向下,数度翻滚之后又回正,天旋地转之中落地。
轰!!!
巨响陡然从远方传来,厚重的冰层崩裂,坍塌,自山脊之上滑落,如同滚滚海潮那样,俯冲而下,肆虐在雪原之中。
可破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止是远方的雪崩,地面的抖动也越来越急。
就好像,毫无征兆的地震。
就在背后,远方天穹之上遥遥跟拍的直升机陡然调转了方向,迅速拉升高度,几乎失速,可同时,依旧不忘射出警告的信号弹。
一道道白烟,红光闪烁着,缓缓坠落,不止是此处,还有更远的天空,将晦暗阴沉的云层都染成了片片猩红。
很快,季觉就看到了。
那地平线的尽头,隐约的群山之后,渐渐升起的苍白,一点点,一片片,延绵成一线,放大,再放大,再再放大——
凄白的色彩宛如海上呼啸而来的潮汐,充斥所有,铺天盖地的推进,所过之处,将大地和群山尽数吞没,然后,将数之不尽的岩石、冰块等等微不足道的一切抛上天空,吞入腹中...
同那恢弘浩荡的景象相比,此刻荒野之间的车辆渺小到甚至称不上尘埃。
风暴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