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嘉摁下心里的不安,轻声说了声“好”,低头跟了进去。
过了三四日,将军府风平浪静,并未有任何异常。
倒是朱黎突然传来口音,说是皇后要立刻见她。
南宫嘉更加不安,等到夜色低垂,她悄悄跑出了将军府。
如之前一样,朱黎站在附近的小巷深处等她,见她纯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小门,便抬步迎上去。
只是,今日的步子他走得很沉重,那日朝堂,本以为递上了那封印着睿王私印的书信,便可以断睿王一个有力的臂膀,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睿王竟指出那印是他未束冠时,父皇单独赐予他的玩乐之印,后来成年,便重新给他制了一块合身份的。
印玺乃极私人的用品,绝不可能出现在别人的手中,睿王如今的身份,若要和大臣书信往来,不可能用未成年时的印,所以,朝堂大臣们推测来推测去,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在陷害睿王。
递此书信的是朱黎阵营中一位声望颇高的臣子,那臣子担了陷害皇子的罪名,被圣上削去官位,逐出汴梁。
此次交锋,朱黎不仅没讨到半点好处,竟然反被睿王安全,失去了一大臂膀,实在是损失惨重。
皇后听闻了这一消息,顿时大怒,命令手下将南宫嘉抓到皇宫。到底是朱黎不忍心,自己悄悄喝退了手下,亲自来林将军府接人。
南宫嘉见朱黎面上的凝重,早已猜到了大半:“三皇子,那事不成了?”
“嗯。”朱黎声音闷闷的,忍不住抬手拍了拍她的发顶,“母后因为此事大怒,你今晚可能免不了一顿斥责。”
末了,他又补了句:“你别怕,我会护着你。”
“我不怕。既然没有做过,就没有怕的道理。”南宫嘉心里一惊,又一暖,她难得对他露出俏皮的笑。
朱黎看得呆了,半晌回不过神,若不是眼下情势危急,他都想上前去抱抱眼前的佳人。
可到底是局势紧急,皇后那边又正盛怒,朱黎不能耽搁,立马带了南宫嘉动身往皇宫赶去。
一阵飞檐走壁,越靠近皇宫,南宫嘉心内就更平静,好像是准备好了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果然,一进去昭凤宫,皇后面若冰霜地坐在那儿,见到南宫嘉进来,随手拿起手边的描金茶盏,狠狠地掼了过去。
那茶盏太重,在空中抛出了一条弧线,在南宫嘉脚边落下。只听“咚”的一声,茶盏砸在厚重的毯子上,水花四溅,冒出一些白雾。
皇后自然不能消气,她冷哼一声,愤怒道:“南宫嘉,你到底是何居心?怕不是朱域派来的奸细吧!”
表面向朱黎投诚,实则伙同朱域一起设计他们。否则,她想不出还有其他原因,朝堂上朱域的淡定自若和反击让皇后一阵胆寒,假若没有南宫嘉泄密,朱域不可能这么快就反应过来,还使了一出计中计,害得朱黎失去了最大的臂膀。
朱黎唬得了一跳,连忙跪了下来:“母后,也许泄密者另有其人,朱域阴沉狡诈,恐怕早已得知我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