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就是容易塞车,出租没能开进小巷,路口卖水果的老板和卖面线糊的老板因为一根水管的走位吵起来了。林焰拉着余倾清在巷口下车,拉着她在巷子里奔跑。
他们出门的时候,老老实实撑着一把很大的雨伞,回来的时候,得到了医生允许可以骑车可以游泳可以做任何事情以后,林焰不耐烦了那把伞,推给余倾清,他牵着她的手,自己跑在雨里,一回头,女孩不知什么时候收起了伞,跟在他身后,漂亮的裙子被打湿,紧紧贴在身上。
他矮身一蹲,将她抱起来,跑过小巷,跑进紫藤花香的院子里。
平时,当他们穿着那身警服,他们经过小巷时,连手都没牵过,手臂之间隔着一拳的距离;现在,他们不是警察,他们只是在谈恋爱的小情侣,是一起长大见过对方最狼狈的青梅竹马,是一同度过劫后余生的爱人。
余倾清的笑像是一串音符,挂在小院的每一个角落。
健硕的男人将她抱上楼,砰地关上了门。
他的吻随即落在女孩微凉的唇瓣上。
他滚烫的身体紧紧压着她的,伸手摩挲她的后背,摸到了一条从后颈到尾骨的拉链。他将她带着往里走,走进卧室,拉上了窗帘。
两人叠在窗帘后边,林焰看着余倾清的眼睛,一点一点把她的拉链往下拉,女孩攥着他衣服的手发白,并没有阻止。
彼此的呼吸都滚烫得像是要烧起来,当拉链推到最底,林焰喘了口气,低头吻住了乖顺的女孩,整片拂过她细滑的后背,手指从腰部向下,小指随着亲吻勾起,却在女孩发颤地往他怀里贴的时候改了主意,到前面,握住。
他和平时很不一样,像一只兽,占领护卫着自己的地盘,气势开足,不容拒绝。
余倾清感觉裙摆贴着脚踝落下,身上一凉,随即被男人过高的体温温暖。林焰箍着她的肋骨一掐,把人提起来放到床上,自己跟着压上去,好看的指节深埋,勾起涟漪。
他的吻很凶,像是要把人拆了吃进肚子里,余倾清仰头承受,奶奶在楼下大声笑:“啊我们倾清就是旺我啦!又赢了!”
她缩了缩肩膀,却忍不住,无意识地贴着他耳边哼声,林焰拿开手,在床头抽屉里摸了摸,然后,可以听见他皮带落地的叮当声。
与此同时,余倾清被他压着胯骨不让动,感觉到有什么力量贴在腿侧。
她不错眼地看着身上的这个男人,他俯首加深这个吻,侧过脸啄吻她的耳后和颈侧,腰往下沉——
“阿焰!”奶奶在楼下扯嗓子喊。
林焰撑在床上的手指泛白,她抬头看清他的双眼,忍得都红了。
“小兔崽子!我听见你回来了!快点下来!你胡爷爷老花眼你帮他穿一下线啊!”
林焰的手没松开,光线很暗的卧室里,只有沉重的喘息。
倏地,余倾清笑出了声。
她推推男人:“快点下去啊……”
然后听见林焰很深很深很沮丧很沮丧地叹了口气,埋头在她胸前乱蹭,好像在发脾气,却又乖乖起来了,老老实实套了条裤子,走的时候向她要一个吻,不给就不走。
余倾清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人滚进被子里,朝他挥挥手。
她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关门声,围着夏天的薄被出来看,光着脚,一点声响都没有,看见林焰背对着她,额抵着门,肩膀微微上下起伏。
她就笑了。
“林焰。”女孩有些坏地催促,“你怎么还不走?”
男人低头示意,让她看自己不太文明的裤子全貌,好脾气地问女孩:“我这样下去?”
余倾清嗖一下缩回脑袋,不理他了。
听见他在外头嘟囔:“管杀不管埋。”
林焰这一下去就没再上来,先是帮胡爷爷把破了的皮夹补好,他们突然四缺一,他就被奶奶死死摁在牌桌上了。
老太太开始算总账:“哼!啊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说清楚试试看!”
林焰简单把事情说了,重点告诉阿嬷他检查过了,什么事都没有,好好的,还能陪她打牌。
余倾清在楼上洗了个澡也下来了,头发湿漉漉搭在肩上,随手帮林焰摸张牌,臭手,害他输了。
男人没吃饱似的,一脸怨念,意有所指:“你说怎么办吧?”
被阿嬷打了下后脑勺:“啊你怎么跟倾清说话的!欠揍!”
女孩得意地挑起眼尾,却又心疼,在桌下摸了摸他的大腿,他穿篮球裤,可以摸到裤管下的皮肤,膝盖那里很细,她觉得手感好,又摸了摸。
林焰喊:“阿嬷!”
她吓得赶紧把手收回来。
老太太不耐烦:“干嘛啦!再叫打你!”
林焰笑着把姑娘的手抓回来,重新放在腿上,是靠近裤子口袋的地方,而不是膝盖。
他低低说了句:“不许动。”
女孩垂着眼,真的不动了,挨着他,看他怎么出牌,精准算牌,到最后把把都输,哄的老太太没有更开心的了。
郭浩回来正赶上在老太太那儿一块吃夜宵,林焰牵着余倾清出去买的烧肉粽,一人再一碗鱼丸汤,吃完胡爷爷的儿子顺路把人接走,他们三个小的也上楼准备休息。
郭浩已经得到消息,私下里跟林焰说:“你要不要庆祝一下?我请客,把人都叫上。”
林焰一脸明白:“我明天问问汤圆。”
“哎!”郭浩把人抱了一下,“亲兄弟!”
林焰洗好澡进房间,余倾清看起来像是已经睡了。
他躺进去,望着天花板,眼慢慢阖上。
余倾清其实没睡,见他没动静了,困意也来了,慢慢阖上眼。
就在这时候,她感觉身后窸窸窣窣,随即便被人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胳膊交缠在她腰上,拖着她往后,与他贴在一起。
后颈被男人亲了一下。
她往前躲,笑着说:“你别闹……”
然后捂住嘴,怕吵到郭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