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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谋朝篡位国师(入v)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伴君如伴虎吧,君心难测不外如此了,可惜外界传的沸沸扬扬一直以为这倒霉姑娘过的是什么好日子。

为医者不忍如此,忍不住再问了一句:“陛下,当真想好了吗?”

没有转圜余地?

很久,他似乎在余光里看见女君吻了吻那人的额头,珍而重之,声音却是一片孤寂:“用——”

残忍又无情。

就算是个失了心智的傻子又如何了?在自己身边不就好了吗?

傻子跑不了也背叛不了,正好时时刻刻跟在自己身边,也不用担心会不会有人处心积虑的劫走。

谁要一个失心疯了?就算是前朝余孽也断不会要一个傻子只有自己,只有自己,永远不会不要她无论她是何种模样。

医者颓然闭目,知道已经无法说通,只能磕了两个头退下,涩声道:“臣,这就去抓药。”

偌大的一个宫殿里又再次只剩下两个人,徐昭苏亲吻沉睡中人面具边缘的眼角眉梢,自言自语一般呢喃:“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对么?”

片刻后自己倒笑了:“就算你想要离开,我也不会放手的。”

“你走不了。”

她似喟叹又似自嘲。

“你现在还是清醒的么?如果还清醒可要早早的恨我,恨到下辈子再来找我,让我生生世世的给你赔罪,这辈子就让我对不住你......”

是平日里时清薏清醒的时候,从未向她展露出来的阴狠孤决。

她却是忘了,怀里那人已然睡的昏沉。

——

系统:“早就告诉过你,她已经黑化到百分之百了,不然也不会直接搞死女主和男主了。”

时清薏心里复杂,被它搅合的没有心情:“但凡你能说点有用的东西,我都不至于走到现在这步。”

“宿主,你要相信我一片忠心。”它说的跟真的一样,结果转头就甩过来一堆,论如何装成傻子,sjb性格一百问,sjb和正常人的区别......

时清薏只想打爆他的狗头。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下山的路上,徐昭苏政事繁忙到一定地步,在马车上也没法消停,依然在看折子,见她醒了过来拉住她的手,柔声开口:“马上就进宫了,不要怕,不用多久我们就回去,以后都不过来了。”

其实哪里是时清薏怕了,分明是她自己害怕,想把人带进深山里不放出来,却又因为一肩压力不得不来。

时清薏抿了口茶,舒缓了一下额头一抽一抽的疼痛嗯了一声。

反正她说再多也没什么作用。

进了宫以后也没什么其他区别,只是呆的地方从行宫换到了明泽殿,那些道士和尚终于都丢了女君这个人傻好骗的饭碗,尽数被逐出宫去,取而代之的是层层叠叠的禁卫军,将整个明泽殿围的如同铁桶一般。

飞蛾不进,插翅难逃。

徐昭苏越来越喜欢突发奇想,某一日午后叫她从睡梦中吵醒捏着她的鼻子给她看图纸,恢宏的殿宇气势磅礴,其中又有设计精良的假山花树小池楼台,就是外观,似乎似曾相识。

时清薏伸出手碰了碰纸面,不甚确定的喃喃:“这是,玉明殿?”

当初毁于火灾,与国师时清薏一同被烧为灰烬的殿宇,曾经也是如此金碧辉煌过的。

“是它,”徐昭苏缓缓展开图纸,摊开在她面前,眼底少见的有光,熠熠生辉,“孤想重建玉明殿送予你。”

那是曾经她父皇送给母后的礼物,两殿相连在一处,所蕴含的情意和寓意都非比寻常,只可惜,后来毁于一场猜忌。

物是人非。

时清薏勉强撑了几分清醒过来,知道肯定建不起来,也来了几分兴致开始同她探讨,院墙旁种满梅花,她喜欢绿梅,稀少可以破例种在园中间,旁边还要一个莲花池,夏日赏花一绝......

如此絮絮叨叨的说完夜色已深,时清薏又有些抗不住,悄悄窝了回去:“陛下,我们日后再商讨吧,臣困了。”

徐昭苏的手蓦地顿住,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这个人的生机在缓缓流逝,或许用不了多久她就会——

应当不会的,回到宫里让她太过不安,远不如在郊外行宫安心,所以她加大剂量,从从前一日一次到一日三次的往她饭食里添加。

“好,”心神的震荡无人可见,女君只是温柔微笑,收拢图纸,抱着她窝回了被窝里。?

一切都很好,都如同她所预期的一样进行的,可为什么,她心底却如此惶恐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她如此害怕时清薏离开她,到底是谁心智有损呢?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次日的下午时清薏被难得有空闲的徐昭苏带了出去,寒风料峭打在脸上好歹让她多清醒了几分,捉着徐昭苏的手打着哈欠问:“陛下,我们这是去哪里?”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离开明泽殿,得见外界天光,虽然是被徐昭苏攥着,身侧还有无数禁卫军。

风雪交加,吹的人发鬓凌乱,如见白头。

“我带你,去取一件东西。”

她尚是怔愣间,徐昭苏已经亲手在废墟残骸里挖出了一个瓷坛子——时清薏当初留下的骨灰坛子。

以前徐昭苏天天抱着不离手,后来她来了,曾经想碰一碰那瓷坛的时候被厉声喝止,再后来,徐昭苏得偿所愿得了人,再也没有看见过这坛子。

”陛下,这是何意?”

她眼睫微颤,震落簌簌雪花,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砰的一声,就见徐昭苏将那骨灰坛子摔成了碎片,在冬日大雪里,像是莫大一个笑话,在肆意嘲讽着什么,时清薏尚未反应过来这是做什么,徐昭苏已然回头抱住了她,雪下的那样大,也遮掩不住她眼底近乎骇人的欣喜。

她说:“玉明殿要动工了,这是最后一件要除去的东西。”

时清薏总算明白为什么她一直觉得怪异,原来徐昭苏竟是想在玉明殿的废墟之上,打造出一个精心设计的牢笼,将她,囚在金丝笼里——

她一瞬觉得齿冷,这么着急或许是想在她尚是清醒的时候问好一切喜好,只等以后建成了,她也就成了一个神志不清的傻子。

怀里的人明明是温热的,可她只觉得从心底发冷。

但她没有办法,她只能回抱住那个姑娘,含笑告诉她:“好啊。”

——都听你的,哪怕你要我的性命,我也给你。

这一出闹出来各种议论更是甚嚣尘上,甚至有人可怜国师,说陛下有了新人,把宫殿什么的都赐给新人,当初的非她不可,海枯石烂都是戏言,这就是所谓的君王薄幸。

甚至连骨灰都拿去博新人一笑,当真是惨不忍睹。

时清薏:“......”

我扬自己骨灰。

徐昭苏向来不理会这些虚言的,奈何传的实在太凶,终于还是扰乱了长公主心神。

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公主,并不觉得陛下作为天下之主喜欢一两个女子算什么大事,可前提是不能如此过分,展露于人前,从前她的兄长为嫂嫂修玉明殿也就罢了,那是名正言顺的帝后,如今这个算什么东西,也敢登堂入室?

跳梁小丑罢了。

于是时清薏这个跳梁小丑在某一个冬日被逮出了明泽殿,一头雾水的按着地上跪着。

药性太重,直到脸上面具被揭开时才蓦地惊醒。

“抬起头来。”

长公主以两根手指挑起她下颌,仔细端详着这张脸。

烧伤,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某个应该早就死了的人,快要一年了,尸骨被烧成灰烬,昨日骨灰被刨了出来,取乐于人。

明艳的宫装仿若一团烈火在寒风中燃烧,一身朱红霞披,发上一支黄金凤衔着番邦进贡的羊脂白玉,侧脸望过来时眼中一片端凝,威仪尽显,眉眼威严一寸一寸扫视过面前女子每一寸。

气质却又是不像的,时清薏是何等冷清孤傲如霜如雪,绝非这样困顿不堪又甘心受戮被困一室的模样,甚至让她觉得有些凄凉。

半晌,吐出一句评价:“原来外界传的沸沸扬扬祸国殃民的美人也不过如此,是本宫高看你了。”

眉眼沉沉,居高临下。

系统悄悄翻译:“她说你丑。”

时清薏:“......你不要每次在不该你出现的时候出来扎心。”

看见这张脸就莫名安心下来,或许就是陛下一时心血来潮,怎么都不可能看上她才是,从倾国倾城的时清薏到一个容貌尽毁的孤女,眼光也不该如此放低。

却到底还是冷笑一声,声音沉沉:“你可知道前国师时清薏么?那就是做玩物的下场。”

骨灰都给你扬了。

——

宫人不敢违逆长公主,长公主如今是陛下唯一下血脉相连的至亲,身份更是尊贵无匹,只得去宣德殿外候着,一直等到天色渐晚才见徐昭苏出来,顿时如见救命稻草:“陛下,您可出来了,那位触怒长公主,现下正在明泽殿外受罚!”

当初陛下交代过,无论如何护佑那位周全,如今这个情形,却是她们始料未及也阻拦不了的。

徐昭苏蓦地一顿,腿脚不好,险些栽了下去:“跪了多久了?”

“快三个时辰了,从您进殿后就一直跪着在,据说是惹怒了长公主,被罚一直跪着在......”

话音未落,一身朝服还未换下的人已经快步朝远处走去,快的像一阵风,急切的踏过遍地积雪,生怕她再受了任何委屈。

这些日子连翻大雪,明泽殿外面铜墙铁壁,里头人却少的出奇,徐昭苏生怕有人见了她,里面只留下少许几个亲信,大雪未扫,此刻跪上去只觉一片冰凉,积雪被温热的体温融化,冰冷的雪水很快浸透了衣裙。

再后来,干脆冻的没了知觉,只是一片麻木,连难受都感受不出来了。

她不记得过去了多久,系统尽职尽责的给她偶尔报个时间,她闭着眼尽全力让自己不至于直接倒下去。

徐昭苏来的时候已是深夜,被一连串的琐事绊住了脚步,进来就看见那人跪在空旷的雪地里,宛如一根即将被压折的枯枝,肩头积了厚厚一层雪,看起来没有丝毫活气。

她那颗木然坚冷的心脏仿佛是被什么狠狠刺中了,沸腾活络,根本顾不上大雪纷飞就颤抖的迎上去,速度快的连身后撑伞的宫人都未曾反应过来,呐呐的喊:“陛下,小心着点,您慢点......”

她却不管不顾,只是过去将那个人紧紧抱进怀里,时清薏冻的浑身冰凉,身上抖落簌簌大雪,很是艰难的睁开眼来,声音微弱到听不分明:“你来了?”

“我在、我来了,我来了——”她说不出更多话来,只有无数滚烫到泪水沿着眼眶滑下,她企图抱她起来,可她自己腿脚不便拉不起来,时清薏就伸手去摸她的脸,她的手冻的僵麻不像是在给她抹眼泪,倒像是狠狠摩擦她的脸颊。

一下又一下,眼里急躁又迫切的呢喃:“你别哭......你别哭啊......”

那般模样,看起来已经不像是一个正常人,懵懵懂懂,乖乖巧巧,就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孩童。

徐昭苏突然就明白了。

跪了那么久没有按时服药,她的药效开始出现了,她或许已经认不出来自己了。

这个认知如此叫人惶恐,几乎瞬间瓦解了她所有的盔甲,她疯了一般回头,眼底尽是血色:“太医、太医、传太医!”

她回过身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不知何时长公主已经悄然站在了阶上,她缓步而下,将一把伞撑在徐昭苏肩头,为她挡住狂风骤雪。

目光却宛如怜悯,带着悠长的叹息:“陛下,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她想要的是什么呢?她想要时清薏长长久久的待在她身边,一生一世永不离弃,哪怕是疯了傻了她也不在乎,只要人在她身边就好。

可是,当真不在乎吗?

当她根本认不出来自己,痴傻一般跟随在自己身边,却连自己的名字都叫不出来的时候。

她猝然闭目,不敢去想,只有藏在风雪下的手几乎要将另一个人的手臂掐断。

她终于再次出声,一字一句:“传太医——”

她想,她或许终于还是后悔了。

长公主走后再也没有来过,或许是这一次让她知道了些什么秘辛,又或许是终于想通了什么,这些外人都不得而知,只知道她暂时算是放弃了干涉女君后宫并往里面塞世家公子的想法。

时清薏被喂了好些日子的风寒药才缓过来一些,这些日子里她饭食里的药剂量下的少了一些,她除了偶尔嗜睡记性不好喜欢发呆以外跟平时并无不同,徐昭苏才算松了口气。

只是就算是这样,时清薏清醒的时候也不算太多,某一日冬日里难得的晴朗天气,她少见的脑子清醒陪着徐昭苏晒太阳。

院子里的梅花艳丽无比,开的喜人,徐昭苏亲手为她折下一枝来。

时清薏闭着眼轻声说:“若有一日,陛下倦了,就放我走吧。”

女君手里刚刚为她折来的花枝应声而断。

寒风肃杀,吹落了树枝上的红梅,坠落在地,犹如鲜血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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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为怀里只是只普通狐狸,直到某一日她在温泉沐浴,趴在岸边的某只鼻血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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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妙捂着心口把某只从从怀里扒出去

小狐狸一鼓腮帮子,两只仿佛盛了星光的杏眼瞬间盈满泪光:“嘤嘤嘤,妙妙是不是嫌弃我了?不喜欢我了?都不抱我了——”

浑身散发着我好难过,你不哄我,我就伤心欲绝的某只软萌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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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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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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