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中局势,各府的女眷们也都多少听丈夫说起过,心知这将相之间虽看似和睦,实则私底下颇有一番激烈的斗法。如今魏梁两国不太平,战事当前,上柱国自然显得地位尊崇、权倾朝野,毕竟若没了这位,大魏国要再挑出一个能和大梁齐婴相抗衡的人物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只是这顾居寒虽厉害,但那邹相也不是吃素的,如今天子春秋鼎盛便因皇后之故而对邹氏一门极为崇信,至于天子百年之后,继位的高敬更有邹氏一半的血统,长远来看,还是这邹氏更为得势。
于是庄氏一来,女眷们便不好再围着沈西泠一个巴结,只纷纷不着痕迹地转而投到了庄氏的门下,但她们的动作再快也比不上一早就不曾凑在沈西泠身边的平景侯夫人。
庄氏刚刚入席坐下,平景侯夫人便与她搭上了话,问过好后便称赞起夫人的好气色,又转而问起邹相和两位公子今日是否也来了。
庄氏笑道:“相爷公事繁忙不得空,淳儿留在家中帮他父亲,今日只羡儿来了。”
平景侯夫人笑着回道:“邹相与大公子为国事操劳了,今日不得空实在遗憾,所幸二公子来了,也可教大梁人好生瞧瞧咱们大魏世家公子的才学。”
“快别如此说了,”庄氏笑着摆摆手,“我家羡儿的性情你也知晓,最不喜在人前露脸,今日原也不想来,是陆先生定要他来这才来的,我只盼着他能多见见世面罢了。”
“夫人怎的如此谦虚,”平景侯夫人笑道,“依二公子的才学,今日定然能一鸣惊人,堪为我朝学子的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