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对自己的父亲还是颇有信心的。
“那么……”艾文忽然开口说道。
“假如埃隆德之王突然去世又如何?”
“不可能!宫廷法师团与鲜血修会定期驻守皇宫,就算亡灵派系多出一位四阶大巫师也不可能有机会对父亲出手。”阿芙蕾蒂雅矢口否认艾文的猜想。
“他们没有那个胆子。”黑发少年摇摇头。
“……倘若是病情恶化呢?”
一时间,小屋内陷入了死寂。
早在新历1879年,现任埃隆德魔王就已经缠绵病榻。
这种情况下,不论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阿芙蕾蒂雅沉默地站起身,大步走到猎人小屋门口。
“回来,离开这间屋子不超过三十秒你就会在白潮中冻成一座冰雕。”艾文冷静地说道。
他看到阿芙蕾蒂雅的肩膀微微颤抖,然后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抽泣。
“白潮顶峰最长不会超过三天,这段时间内他们不会轻举妄动。”艾文放缓语气继续说道。
“对亡灵派系来说,你活着并且还知道了刺杀的真相。这一点才是对方计划中最大的不稳定因素,甚至会让它们被迫由暗转明暴露在众人视野中。”
“不论是想办法拉拢还是继续发动刺杀,他们都得在解决你这个变数后才能确保计划的成功率。”说到这,艾文不由感到命运弄人。
原本的长公主虽然也遭遇刺杀,但她并没有知晓事件的真相,以至于顺利返回首都后也没能阻止亡灵派系的阴谋。
但同样,亡灵派系也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一点才没有对她发动第二次刺杀。
毕竟,在不知道的人看来,对阿芙蕾蒂雅发动刺杀的明显是贵族派。如此一来,她的返回反而会加快改良派与贵族派的内耗。
对亡灵派系的计划来说甚至能起到推进作用。
但现在,阿芙蕾蒂雅已经知道了刺杀的真相,也就是说,双方再无缓和余地。
“那么,自称普通野蛮人的埃里安先生,你现在有什么建言吗?”阿芙蕾蒂雅抬起泛红的眼睛看向艾文。
“我不懂政治,但作为猎人倒是知道一个道理。”艾文竖起食指。
“请说?”阿芙蕾蒂雅沉声问道。
“不要跟着狐狸的脚印走。”艾文意有所指地说道。
“他们的计划看似无法逆转的阳谋,但却是建立在其他人都按照预定步骤行动的基础上。呵,亡灵派系里制定计划的人一定是个想当然的自大狂。”黑发少年不屑地笑了笑。
“既然殿下已经成为了眼下最大的变数,那么就应该将这一点发挥到极致。”
“活着回到首都便是您迈向胜利的第一步。”艾文无比肯定地说道。
“……呼。”阿芙蕾蒂雅长出一口气,昔日的镇定再次回到她身上。
“难道说密米尔又在你耳边低语了?”她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越发神秘的少年。
“谁知道呢?”艾文耸耸肩轻声说道。
两人沉默对视着,长公主心绪不住地起伏,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同龄人。
对方身上偶尔会透露出一种仿佛从更高角度客观看待万事万物的漠然,就好像所有谜团在他眼中不过是千年来已经重复上演过无数次的旧剧目,枯燥而乏味。
简直就如同以自身向自我献祭,饮下智慧之泉并于世界树上倒吊七日七夜,随后知晓万事万物的大神奥丁一般。
我需要的他的帮助……
没由来,一个念头如直觉浮现在少女心头。
于是,阿芙蕾蒂雅起身走到艾文面前。
“和我签订契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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