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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吃饭也要先调查

主席曾经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种事情不仅限于革命事业,也不仅限于平常的工作和学习,吃饭这种事情,也要调查之后才有发言权,都要讲究科学的过程。

简单来说,就是如何吃饭,又能吃饱,又有营养,营养还全面。

至于吃的美味,暂时还不在延州同志的主要追求目标上——或者说,能吃饱吃好的东西,肯定是美味的。

刘贺连为了治好自己穿越后身体的营养不良症,曾经规划过一套食谱。这套食谱是改进自原来时空里,挪威营养学家卡尔设计的一个“营养早餐食谱”。这份食谱包含有全麦面包、黄油、香肠、奶酪、新鲜水果、牛奶、胡萝卜,甚至鱼肝油,能够补充人体所需要的绝大多数营养。

考虑到在苏联工作时采购的问题,小刘自掏腰包,将全麦面包换成了大列巴,把奶酪换成了俄罗斯风味红肠,鱼肝油则是找了港口的捕鲸工人淘换的鱼肝,难吃的一批。

配合坚持不断的锻炼,这套食谱治好了他的营养不良症,也花掉了很多共产国际发给他的津贴——甚至海参崴的党校校长在给他写评语的时候,都敲打了一句“该同志比较喜欢吃”。

至于八路,以前那是没得条件,现在有了条件,肯定要让战士们尽可能摆脱营养不良的状态。

“照搬这套食谱可不行,我是为了在工作的时候不开火省钱,外加能受得了牛奶,买的到列巴和红肠吃。”刘贺连和站在一边的傅医生絮絮叨叨地说着,活像一个唠叨的老奶奶,“咱们国内的人呐,你要大家一早吃冷冰冰的玩意儿,保准不适应。

“傅医生,要不我们试试烙饼?”他对着食堂的电饼铛跃跃欲试,“我们可以在面糊里下鸡蛋、葫芦瓜丝、胡萝卜丁,然后下点儿肉末和葱花,没准为了补碘还得多下海带,做一个灌饼出来——只要我们做了一次,这玩意儿就学会了,能够自动操作……”

傅医生耐心地听完,没有正面接他的话,反而问了一句:

“小刘同志,你知道我们给病人开的营养品,主要是什么?”

“是什么?”刘贺连毕竟是穿越者,外加在本时空生活多年,他想了想,“一般来说,是鸡蛋、黄油吧?我听过党校校长和我谈起过,很多时候这两样都没有,就只能让病人吃点儿黄豆,甚至喝糖水、吃白面……”

“不,不是,”傅医生摇摇头,平静地说,“是吃点儿糜子。”

刘贺连愣住了,张开嘴巴,没说出话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闹了个什么笑话——别说吃鸡蛋和黄油了,吃黄豆喝糖水的“营养补充”,也只有在各个省省会的医生能开出这样的方子来。现在,他在的可是延州,一个躲在黄土高原光秃秃的高坮土塬里的河谷小城里。在这里,食堂里随意批发的精面粉和便宜籼米,也是这里的病号吃不起的存在。

身体不好了,营养不良了,只能吃点儿小米。换言之,平常都没得吃纯小米。

说到底,长时间在苏联工作的刘贺连,并不是很清楚37年的延州是怎么样的。他所了解的,更多的是一个红色的革命圣地,一个充满了理想主义和艰苦奋斗的地方:但是至于究竟有多么艰苦,还是缺乏一点儿直观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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