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越是愤怒，十就越开心。</p>
她不屑地看着手中干涸的血迹，淡淡道：“杀了。”</p>
“你是没看见，十一姐姐心脏被挖出来时那副痛苦的模样。”</p>
“湿哒哒，热乎乎的心脏呐！手感何其美妙……”</p>
她越说越兴奋，残缺的神羽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p>
她可是神明，不死不伤的神明！</p>
“我没舍得杀的人被你杀了？”零一忽而抬起头望向十问道。</p>
“杀了～，十一姐姐被我这个疯子杀了。”她坦然地回望着他，语气里满是得意。</p>
“疯子？”零一厉声问道，一手捏爆手中的心脏，肉泥飞溅，落在他苍白的脸上，看着诡异又美丽。</p>
“你要跟我比疯吗？”他望向十的表情逐渐变得狂热，既然乔安都死掉了，那其他人死了又有什么关系。</p>
第一个该死的就是杀死乔安的罪人！</p>
被恨意淹没的零一不再压抑自己嗜血的本性，操控着巨蟒毫无章法的攻击十。</p>
两人在空中斗的难舍难分，如鸟蛇争斗。</p>
鸟飞蛇追，鸟落蛇袭。</p>
蛇停鸟啄，蛇动鸟躲。</p>
“一号，快点哦，不然那些人类就该死光了。”十猛的侧转躲过巨蟒的袭击后回头嘲弄道。</p>
面对她的嘲讽，零一不怒反笑，“他们死光不是正合我意？”</p>
“你也这么觉得对吧！你也期盼他们早日灭绝对吧！”十忽而激动地问道。</p>
她早该知道！捕食者怎么会保护人类！</p>
“对，但是现在该死的是你。”零一的眸子第一次染上血色，身上的精神力也陡然提高。</p>
望着庞大的精神力压制，十表情呆滞片刻，喃喃道：“原来如此……”</p>
融入新精神力的巨蟒仰天嘶吼，身躯涨大崩裂，一条新的金鳞蟒蛇从旧的躯体中缓慢钻出。</p>
金色蟒蛇快如闪电，眨眼间就将十困在怀中。</p>
“你这种，吃掉会坏肚子。”零一居高临下地看着十吐槽道：“所以，还是直接死掉比较好。”</p>
金色蟒蛇扭动着身躯，越收越紧，将十的羽翼连带折断，她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p>
“七，救我……”</p>
她眼下的晶核应声亮起，无数只如婴儿般的手臂从晶核中生出，摇晃着伸向零一。</p>
“你……”零一正欲闪避，却不曾想那些小手生长的速度极快，一息间就伸进了他的脑袋。</p>
越来越多的手臂伸入他的大脑，肆无忌惮的篡改着他的记忆。</p>
人类的悲欢离合、动物的生存繁衍、植物的生根发芽……</p>
世间万物的记忆在这一刻全部挤入他的脑海，他们如加速播放的电影一般在零一脑海飞逝而过，将他原本的记忆埋没。</p>
这一刻，他是呱呱坠地的婴儿、是草原北部的羚羊、是土地萌发的种子，他是万物，唯独不是他自己。</p>
他忘记语言、忘记行动、忘记自己。</p>
精神乱作一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