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姐姐！你要去哪里？”八见十一突然召出虚空之臂，急忙问道。</p>
“十一！”九眸光一冷，凝着正欲离开的十一呵斥道。</p>
十一自顾自地逃出傀儡们的包围，朝着尸山的方向飞去。</p>
“我就去看一眼，看完就回来！”她语气急切，那里到底有什么？</p>
“九哥哥……”</p>
八欲言又止地看着十一离开的方向，手心暗暗攥紧。</p>
九冷哼一声开口道：“随她。”</p>
穿过重重叠叠的尸山，十一来到一片被尸体包围的凹地，光芒就是从凹地正中心发出。</p>
她慢慢收回虚空之臂，自己也随之降落在这片由白骨铺就的地面，每走一步都咯咯作响。</p>
她壮着胆子，缓缓往中心走去，越往前“咔哧咔哧”的声音越明显。</p>
那声音似是野兽咀嚼尸骨发出的，她屏着呼吸，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p>
中间实在是太黑，她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要想看清，必须再往前一些。</p>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十一又往前走了几步。</p>
这下她看清了，那光芒竟是从一个人类身上发出的。</p>
人类吗？十一看着那个身影，的确是人类。</p>
这鬼地方居然还有活着的人？她连忙上前，拍着那人的肩膀张口想要问些什么。</p>
“你……”话到嘴边，那人忽而回头看向她。</p>
看清那人模样的瞬间，十一整个人如遭雷击，浑身一颤，大脑一片空白。</p>
“金色……”她情不自禁地呢喃着，那人居然有着一双金色的眸子。</p>
他衣着破烂，浑身血污，银色长发随意垂在脚边，浸泡在半干的血液里，容颜被污垢遮盖，只露出一双金色的眼睛。</p>
“还给我……”零一看见十一时也是一怔，随后丢下手中啃食一半的残肢，向她伸出满是伤痕的手臂。</p>
“什么？”十一整个人如木桩一样定定地站在原地，失去思考的能力，面对他伸来的手臂不躲不闪。</p>
零一神情迷茫，金色的眸子映着十一的面容，嘴里不断地重复着“还给我……”</p>
手臂落在她的肩上，干瘦的双手紧紧捧着十一的脸，他一遍遍地重复着那句话。</p>
十一感受着他双手传来的冰凉，看着迷茫的神情和那骨瘦如柴的身躯，心口蓦然发酸。</p>
“还给你什么？”她颤声问道，好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难过？</p>
“什么……？”零一低声重复着她的话，对啊，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拿走了，是什么呢？</p>
他想不起来，大脑和心都是一片空白。</p>
“你为什么在哭呢？”零一盯着眼前的女人问道。</p>
她在哭泣，眼泪、悲伤、迷茫与自己一样。</p>
自己也是悲伤的吗？</p>
他松开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那里安安静静没有心跳。</p>
十一学着他的样子，将手贴在心口，那里是在跳动的心脏。</p>
等回过神来，眼眶已是一片湿润。</p>
自己居然哭了？为什么呢？是悲伤的还是喜悦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