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们刚接收黑水，眼下黑水大营那边收编兵家还有些麻烦。”</p>
“这勾栏里，不乏黑水的一些官家……”</p>
“我们现在正是却人手的时候。”</p>
陈斯年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还是摇头，坚定道：</p>
“你说的事，我明白。”</p>
“但我也要和你说清楚，黑水省在北方有多重要，你比我清楚。”</p>
“黑水要抵御马斯和苍狼部，绝对不能从里面先烂掉。”</p>
“你看看，这满地的蛮子尸体，这些竟然能隐藏在御马城内，竟然能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街市上。”</p>
“这足以说明，韦刀这些年做了什么。”</p>
“这勾栏的姑娘，全部是黑水兵家抢来的。”</p>
“兵家一旦在百姓心中失去信任，你知道意味着什么。”</p>
“我们必须得有壮士断腕的决心。”</p>
“否则，马斯很轻易就能趁虚而入。”</p>
姚翠花没想到姑爷会说着这么清楚，立马意识到自己的无知与浅薄，点头拱手：</p>
“末将明白！”</p>
说着，他就要专心离开。</p>
然而陈斯年却又叫住他，低声道：</p>
“今日，只有今日，我还和你说这些。”</p>
“以后，我想做什么，姚将军还是不要过问的好。”</p>
姚翠花浑身一冷。</p>
他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p>
哪怕他是镇北王的义子，在各种事情上，他都必须听从陈斯年的安排。</p>
陈斯年即将成为三军主帅。</p>
两个人的关系，无法再像曾经那般熟络。</p>
统帅与兵家，必须得有距离，必须有身份的远近。</p>
否则，不利于姑爷对兵家的统御。</p>
姚翠花没有感觉到失落，反而心中格外的欣慰。</p>
陈斯年让他看到了镇北王年轻时的影子。</p>
不。</p>
姑爷比义父，做起事来要更加的狠厉毒辣。</p>
为帅者，若无魄力，那么遭殃的只能是手下的兵家，还有平头百姓。</p>
姚翠花带着激动的心情离开。</p>
随后，一整夜的时间，整个御马城的勾栏，被尽数拔起。</p>
情况要比陈斯年想象的要糟糕。</p>
一个御马城，就是十几家勾栏。</p>
近五百位姑娘。</p>
得到这些数字，陈斯年只觉得胸口闷得厉害。</p>
这些姑娘，是谁家的女儿……</p>
一个御马城，就有这么多人遭难，整个黑水省又有多少。</p>
姑娘们获救后，被渔夫和玄甲重骑，统一送往她们记忆中的家乡。</p>
玄甲兵家和渔夫，可不是黑水的兵家。</p>
陈斯年的命令，他们可不敢违抗，更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p>
只是，有小部分姑娘，已经记不得家在哪里。</p>
最后也只能抽调人力，将他们安排在城中需要人做工的地方，谋个出路。</p>
起码能让她们免遭毒手，能活得有尊严。</p>
第二日。</p>
御马城的闹事，血流成河。</p>
相较于韦刀被九族消消乐时，为惊吓到百姓，最后在城郊斩杀，这次陈斯年直接让这些人在闹事被杀头。</p>
其目的就是要震慑城中的达官显贵。</p>
有需求，才有市场。</p>
以后，你们这些上位者，谁都别有逛勾栏的需求！</p>
陈斯年的做法，有人支持。</p>
同样也有人反对。</p>
他再一次毁誉参半，成了无数男人的唾骂对象。</p>
但陈斯年根本不在乎。</p>
关键是，也没人敢当他的面骂。</p>
他也又获得一个称号——杀人魔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