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p>
郑晚见女儿眉头微皱，下意识地又低头，从钱包里又拿出一百。</p>
郑思韵赶忙摆手：“够了够了，不，是您给太多啦！”</p>
她倒是想再跟妈妈说几句相亲注意事项，话到嘴边，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p>
她不能表现得太反常，这样妈妈会怀疑的。</p>
但她又担心妈妈会遇到传说中的极品，很怕妈妈会受委屈。</p>
光是想想有不知道尊重为何物的猥琐男会挑剔她妈妈……</p>
她深吸一口气，下楼时，狠狠地将脚边的石头给踢了出去。</p>
还是要快点长大啊！</p>
她好想快点独当一面，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欺负她妈妈！！</p>
哪怕郑思韵自以为掩饰得天衣无缝，可郑晚从第一天开始，就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她能感觉到，女儿变了，有些古怪，刚开始她以为女儿是在学校里被人欺负——</p>
校园暴力这种事，郑晚尤其上心。</p>
因为郑思韵在上小学时，曾经就被人骂过是没有爸爸的孩子。</p>
这一次，郑晚私底下又联系了赵老师，她没让郑思韵发现，前两天她还偷偷跟在她身后观察了的，确定没人欺负女儿后，她才松了一口气。</p>
那……谈恋爱了吗？</p>
郑晚出门，带好门。</p>
不经意地瞥见楼上的楼梯，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她也曾经早恋过。</p>
那时候，那个人倒是张扬，不怕被人发现，她却胆小，他只好低头妥协，不再在楼下等她，而是在楼顶等她。</p>
楼顶平常都没什么人会上去。</p>
她趁着父母没注意，偷偷出门，提着裙摆上楼，推开厚重的铁门，看到他扶着栏杆背对着她，风将他的白色衬衫吹得鼓鼓地。</p>
听到声音，他回头，说出来的话却与脸上淡漠的表情千差万别，“试卷帮你写完了，下次早点说。”</p>
她其实没想让他写。</p>
她想自己做来着，但前天晚上熬夜也没赶完，顶着眼底下的青色去见他，在他的逼问下，她只好垂头老实承认。</p>
其实她已经很多年没想起他了。</p>
刚认识陈牧时，陈牧偶然得知她谈过恋爱，他倒不是介意，而是吃醋。</p>
那时候的陈牧还没毕业，那样温和的人也会小心眼，会患得患失地打听——</p>
他对你好吗？</p>
你们吵过架吗？</p>
郑晚忍不住笑了声。</p>
后来陈牧就不问了，大概是觉得这样的问题没有任何意义，毕竟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他。</p>
他不问，她的身边也就没人会提起那个人，时间长了，仿佛从未出现过。</p>
只是在触碰到独特的记忆时，才会迷迷糊糊地想起，桌板下的照片是他拍的，楼顶断掉的晾衣绳是他重新接起来的，但如今早已变了样。</p>
即便现在早已物是人非，但她也不觉得当年的那段感情是错的。</p>
它也许时机不对，它也许太过青涩，但它并不是不应该存在的。</p>
郑晚以此及彼，决定再观望观望，如果女儿真的情窦初开，她也不应该太过慌张。</p>
身为家长，只需要正确引导、保护她以及教她自保就好。</p>
那些酸甜苦辣的感受，女儿可以安心享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