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中风？顾欣然的脑子跟不上趟，她的记忆里外婆的身体一直很好，脾气和善对人对事都是随缘的态度，从来没有见过外婆因为什么真正生气过。</p>
这么以为和蔼可亲的老人为什么会这样？</p>
顾欣然站在手术室外等了五个小时，不吃饭不喝水就呆呆地坐在长椅上，楚逸不管在旁边说什么，顾欣然好似没有听见。</p>
“砰”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缓缓走出手术室取下口罩。</p>
“医生，我外婆怎么样了？”顾欣然不知何时已经冲到了医生的面前。</p>
“人还没有清醒过来，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关键看着三天是否能够清醒。”</p>
于是顾欣然又不吃不喝等了三天，却没有等到外婆脱离危险期清醒的好消息。</p>
“欣然姐姐，我是笑笑。”电话那头传来笑笑稚气的男声，顾欣然的黑眼圈遮住了平日那双清澈的眼睛，她的电话也是由楚逸再三提醒下才接通的。</p>
“嗯。”顾欣然的声音低沉沙哑。</p>
“外公心脏病发了，刚刚送到市区的医院了，你还在医院吗？”</p>
顾欣然发疯似的抓着手机喊：“你说什么？”</p>
“欣然姐姐，外公病发送医院了，你别担心也许没什么事。”</p>
顾欣然头发乱蓬蓬地披散着，额角的几缕头发因为几天没有洗，油得想面条一样挂在耳边。她根本无暇顾及，冲到了一楼的救护站，抓着一名路过的护士。</p>
“你见到我一位老爷爷的吗？刚刚送过来的。”顾欣然说出话都是用吼的，声音响彻整个救护站。</p>
护士挣脱出她的手掌：“在第二间，你别抓着我，我急着去取设备..........”</p>
就这样顾欣然的眼角都是亮晶晶的眼泪，像一只无头苍蝇盲目地在医院里寻找，寻寻觅觅找到了却被拦在了外面。</p>
她靠在白色的墙上，身体脱力地向下滑落，蹲坐在冰凉的地上。</p>
沉默，无尽的沉默后，“呜哇”她大声地哭喊出来。</p>
楚逸蹲在她身前，发现顾欣然的眼里失去了光芒，如同溺水的鱼失去了生机。</p>
他拥抱住她，给予她所有的温暖，怀里的身体冰冰凉凉颤抖着。</p>
楚逸的手轻轻拍她的后背：“一切会好起来的，你别这样。”</p>
顾欣然蓦然抬起头，泛着泪光看着他：“什么时候好起来？外婆中风送医院的时候，你们也是这么说，好起来了吗？外公也心脏病发了，那什么时候好起来？什么时候好起来...........”</p>
顾欣然的声音很大，一直重复着“什么时候好起来”，可是没有人能回答她，这一刻谁也无法真正改变什么，说出来的都是自己都无法相信安慰的话。</p>
一个星期后，顾欣然身上穿着白色麻衣跪在灵堂前，灵堂的中央的案台上是外公外婆的黑白照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