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顾欣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好像和上辈子不一样了。</p>
星期六早上八点半，顾欣然就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p>
这里层层叠叠都是二十几年房龄的旧房子，外面看很多家里都是老式田字格的木质旧窗户，更没有电梯。</p>
顾欣然看着手里的地址，问了几个路人才找到2栋2单元。</p>
这里是小凤的住址，是被顾昕菲害得跳楼的那个女孩儿家。</p>
小凤剪着齐耳的短发，面无表情坐在轮椅上，看着对面的顾欣然。</p>
顾欣然自我介绍的时候，小凤情绪忽然很激动地摇动床板，发出野兽般的吼叫。</p>
她把顾欣然当成顾昕菲了。</p>
两姐妹本来就有一些相像，名字也是相似，只是气质完全不同。</p>
小凤的母亲把顾欣然用力推出房间，关着房门在里面安慰了很久，里面的嘶吼声才停住。</p>
顾欣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可能是她人生的改变，连累了这个无辜的女孩儿。</p>
她很虔诚和小凤的母亲道歉解释，把她带来顾昕菲犯下罪证的证据的文件袋递给中年女人。</p>
中年女人接过文件袋的时候，手一直在颤抖根本挺不住，却没有流下一滴眼泪，这是对命运不公最后的倔强。</p>
顾欣然看到小凤母亲的模样，心里好像有一把匕首，把她的心凌迟着。</p>
她很想自己的母亲，如果她的母亲如果还活着，应该也会拼了性命地保护她，她上一辈子不过是那样的结局。</p>
她做这样是为了报复妹妹顾昕菲，她不否认，但又何尝不是对这个破碎家庭的一次救赎呢。</p>
当晚顾昕菲就被传唤去了派出所。</p>
第二日，当地的日报的头条就是小凤这件校园霸凌的恶劣事件，这一次更像是对之前小凤刚跳楼后，引起轰动事件更加公正的一次报道。</p>
这次头条新闻，把顾昕菲的名字，事件从头到尾的经过说得一清二楚。</p>
很多人自发为小凤母女捐钱，小凤的母亲全都退了回去。</p>
大家都非常同情小凤的遭遇，认为顾昕菲进了派出所，一定会严惩。</p>
顾欣然却不敢断定，顾超那边还没有任何动静，史娟还没有动手，他们怎么会看到宝贝女儿进监狱。</p>
但这也足够了，只有给予对方付出足够的代价，他们才不敢再轻易动手，她想好好过完高中生活。</p>
楚逸吃过晚饭后，去浴室冲了个凉。</p>
忽然想起顾欣然身子凑过来给他讲数学题时，他隐隐约约闻到对方身上传来淡淡海棠的香味，像是雨后阳光下的味道，清新冷冽。</p>
楚逸被自己的想法吓到，闭上眼睛深呼吸，用水冲刷着脸。</p>
从浴室出来，楚逸拿着手机发现很多未读消息，大部分都来自“暗号嘟嘟”群的。</p>
李火火：楚哥，你洗澡怎么老半天，快上号，我们都在等你了。</p>
楚逸的头上盖着毛巾，底下湿漉漉的头发还是滴着水，单手随意擦着头发，另一只手拿着手机。</p>
楚逸：在忙，你们自己玩。</p>
李火火：？？？</p>
陈然：？？？</p>
周敬言：你不会背着我们去学习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