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圆儿不舍得都吃完，就把大部分都省下来，小心地收着。</p>
清虚子发现了，叹了一口长长的气，给她做了这个小荷包，专门收她的小点心。</p>
这一袋子小零嘴，就是团圆儿现在的宝贝了，但是她也知道，这对别人来说可能不值一提，她不知道陆清野会不会嫌弃这个礼物太寒酸，所以很忐忑。</p>
陆清野笑了起来，从袋子里捏了一块白糖糕出来，便将小荷包还给团圆儿：“谢谢你的礼物。”</p>
团圆儿见陆清野没有嫌弃她的谢礼，也如释重负的重新露出笑脸来。</p>
她摆摆手：“山神哥哥都收下吧。”</p>
“不必。”陆清野摇摇头，“我不喜甜，只爱吃白糖糕，所以一块白糖糕就够了。昔年战乱，我父亲为护我母子被匈奴所杀，母亲又因护我死在箭下……我游荡在死人堆里，我的师尊路过，给了我一块白糖糕，将我领回了枕寒山。”</p>
团圆儿年纪虽小，却已经十分理解话中的沉重。</p>
她没有多言，只是接回自己的小荷包，看着陆清野咬了一口白糖糕后，又将另一块白糖糕也拿出来递给他：“那这一块白糖糕也给山神哥哥。”</p>
陆清野看着团圆儿摊着小手伸到自己面前，莹白带粉的手掌里一块香甜的白糖糕，忽然有一瞬的恍惚。</p>
“……团圆儿做了什么让山神哥哥伤心了吗？”团圆儿没有忽略那一瞬间陆清野眼中的迷茫与悲伤，也跟着有些难过起来，“对不起。”</p>
“你没有对不起我。”陆清野摇了摇头，接过另一块儿白糖糕，“谢谢你的点心。我刚刚只是……突然想起我师尊了，突然有些……想念她。”</p>
团圆儿闻言，十分感同身受。</p>
她踮起脚尖，伸着小胳膊安慰地拍了拍陆清野的后背：“我也经常想起爹爹，很想念他。比如帮余辛召唤他的师父，就是因为团圆儿也想起了自己的爹爹。但是爹爹让团圆儿要开开心心的，所以团圆儿努力不哭……山神哥哥的师尊，也一定希望你好好的。”</p>
“嗯。谢谢。”陆清野勾起一个微笑，轻声道，“所以团圆儿一定要平安喜乐。”</p>
团圆儿没听懂话题怎么到了她要如何上，十分懵懂：“啊？”</p>
“无事。”陆清野手掌一翻，便将白糖糕收了起来。</p>
他重新牵起团圆儿的小手：“今日折腾良久，时辰已经不早了，再过一会儿天便要黑透了，我先送团圆儿回去吧。”</p>
谁都有不想多说的话，团圆儿善解人意地点点头，跟着陆清野行走在山间：“好呀。”</p>
入夜。</p>
一名衣着华丽的貌美女子牵着一个小女孩，来到了枕寒山的山门前，求见清虚子。</p>
仔细一看，那个女孩子正是神色恹恹的南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