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沛的苦头也没有白吃。</p>
谢晏辞感激他在关键时刻救下了卫书懿，哪怕脸部被烫的面目全非，走路也变成了一瘸一拐的诡异姿势，还是升了他的职位，准许他去仪清台居住。</p>
地位，仅次于予淮。</p>
“微臣面貌丑陋，怕吓到旁人，故而重新戴上面具示人，还请皇上莫怪。”</p>
“你的伤，是忠诚的证明，朕岂会怪罪？”</p>
谢晏辞特地将他邀至长生殿用膳，酒过三巡，才说出了自己的初衷。</p>
“余道人久居京城，不知百姓们都如何看待国师？”</p>
“……恍若神明，庇佑大周。”</p>
“很好，跟朕预想中的差不多。”他点点头，“其实，太后曾经不止一次向朕提及她的忧虑。国师大人的地位太过崇高，对朕治国来说，并非好事。”</p>
余沛听到了关键之处，壮着胆子问道：“所以，皇上是需要一个人，去分权？”</p>
“嗯？”</p>
“这个人，务必对帝王忠心耿耿，务必没有家室牵挂，务必孑然一身仅效忠于谢氏江山，是这样吗？”</p>
谢晏辞蓦地轻笑出声：“和聪明人说话，朕觉得省心。”</p>
“多谢皇上夸奖！”</p>
“原先，予淮也是个聪明人，他总能提前预测到朕的忧虑所在，将事情处理好。但是，他这个人，太喜欢打哑谜，久而久之，朕也失去了同他并肩的兴致。”</p>
余沛并不好奇那些往事，而是说了句：“有太过秘密，或者是肮脏不堪的往事，总会如此。他们这类人，本身就是一个谜。”</p>
“既然爱卿已经知晓朕的意思，那朕就不必详细说明了。”</p>
“是，臣在仪清台，定会继续竭力为皇上效劳！”</p>
予淮听说任命安排时，余沛已经来到了正门口。</p>
看着那张古怪的红黑色面具，他皱了皱眉：“余道人不在青冥阁里住着，怎么来这儿了？”</p>
“皇上的命令，国师还不知情？”</p>
“确实未曾耳闻。”</p>
余沛嗤笑一声：“那传闻中的君臣情，好像也就一般嘛！这么大的调动，皇上居然没有提前通知你？往后，我就负责管理仪清台了，同你一起。”</p>
“这是本座的居所，倘若你也要负责相关事宜，可以搬去占星处居住。”</p>
“那可不成！我喜欢这里！”</p>
余沛吃力的挪动到桌案旁，命令旁边已经傻眼的宫人：“愣着做什么？我饿了，快弄点膳食来给我尝尝！”</p>
“……余道人，你别太得寸进尺。”</p>
“国师如果有意见，大可以找皇上哭诉，反正，我就是要住在这，行李都搬来了。”</p>
——</p>
曲贵妃被降了位分，可能觉得丢人，就躲在承乾宫里不愿意出来，安心</p>
抚养二皇子。</p>
等到卫书懿即将生产时，她才有心思抱着玄晖四处闲逛。</p>
二皇子早慧又懂事，顺利赢得了太后的欢心，至于谢晏辞，更是爱屋及乌，原谅了曲贵妃先前的错事。</p>
“什么嘛！为何每次轮到贵妃娘娘受罚，皇上都能做到轻轻放下？”</p>
璟宁得知了消息，很不满意。</p>
璟安盯着卫书懿的肚子，再次对比手册上的图画：“娘娘，奴婢再三确认过了。腹部像这样隆起的，肯定会是小皇子！”</p>
换做是从前，她肯定不乐意听这些话。</p>
什么皇子公主，只要是她生的，那就是她最宠爱的孩子。</p>
可现在，最好是个皇子，才能符合计划安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