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宝林盯着剑尖粘稠的血珠，腥味也顺着风扩散，一股反胃感涌上来，让她禁不住捂着帕子干呕起来！</p>
“小主……啊！”</p>
“她不说，那么，你来说。”</p>
宝剑调转了方向，直接抵住贴身宫女的脖子，她吓得花容失色，开口即是谢罪：“皇上饶命！这都是小主的命令，奴婢不能违抗！奴婢错了，饶命啊！”</p>
帝王默不作声，似乎是给了机会说明原委。</p>
宫女为了保命，就把从何处探听的消息，又请谁从旁协助悉数告知，末了，继续伏在地上请求饶恕。</p>
“远在寿康宫的婢女，未曾得罪过你，更未向朕自荐枕席。仅凭着你的臆想，便布了这个局，要将她虐杀至死？”</p>
梁宝林煞白了脸：“皇上，臣妾一时糊涂，做错了事！请皇上原谅臣妾这一回……”</p>
“杨明睿。”</p>
“奴才在！”</p>
“宝林梁氏，德行有亏。扰乱宫闱，滥杀无辜！即刻贬入冷宫！”谢晏辞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国师最新研制的穿肠药，也给她用上。参汤吊着元气，折磨七日后再让她上路。”</p>
女子的哭喊，逐渐隐入尘嚣。</p>
他瞥向地上残存的血迹，只余懊恼：倘若早日询问她的下落，今日劫难，她本不用承受！</p>
好在太医院正妙手回春，熬制汤药，研磨药粉，制作香膏等流程结束后，卫书懿不仅精神大振，就连身上的疤痕也淡去，不现当日的狰狞。</p>
银烛特地过来探望她：“可算是好了大半！那天我看到梁宝林……不对，她已经殁了。还有帮着害你的轻罗，也一并被皇上罚去了慎刑司，听说没几日就浑身血水，死在了里头！”</p>
“是吗？”</p>
卫书懿靠在榻上，心底毫无波澜。</p>
地位低人一等，稍不小心，就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砍杀。</p>
上次是孟青栀，这次又是梁宝林。</p>
濒临绝望前，她在赌帝王被神秘二字勾起的心，幸好赌赢了！否则，如今走在黄泉路上的，只会是她自己！</p>
“太后驾到！”</p>
银烛立刻退到一旁：“参见太后娘娘。”</p>
“行了，无需多礼。”身着常服的太后坐在榻上，语气温和，“得亏银烛这孩子通风报信，才保住了你的命，若是晚了一步，哀家这心里当真是后怕的紧！”</p>
“蒙太后厚爱，还请院正替奴婢治病，奴婢感激不尽！”</p>
只是一个抬眸，子衿就心领神会，带着其他人退到外间候着。</p>
直到此时，太后才拍了拍卫书懿的手：“当日，是皇帝亲自救下的你，太医院的人，还有罕见的草药，也是他吩咐下去的。”</p>
她避重就轻的回应：“皇上的救命之恩，奴婢无以为报，只能衔草结环，侍奉好太后，为皇上分忧。”</p>
“是哀家说的不明白，还是你真不理解皇帝的心思？”</p>
“回太后娘娘的话，是奴婢怕了阴谋算计，不想入后宫。这里很好，奴婢起码可以有一份安宁。”</p>
太后思忖片刻，还是选择放弃劝说：“既如此，你就和银烛领了二等宫女的差事，算作哀家的弥补吧！”</p>
“银烛妹妹资历深，完全可以晋升。可奴婢不同，在这待的时间不长，贸然晋升，恐怕会引起其他姐妹的不忿，乱了规矩。望太后恩准，让奴婢和她们公平竞争！”</p>
“你这丫头！总有这么多的歪理！”</p>
内室库房传来一声轻响，遂又恢复宁静。</p>
卫书懿没有留意，待太后离去，又继续和衣躺下安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