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怎么跟前辈说话呢？”</p>
军队里谁人不知，那小奴在王爷跟前正得盛宠，一待便是两年，再得宠，也是个西域人，王爷还能带着人回启渊不成。</p>
结果不仅带了，还高调地带回去，不出意外，明天启渊城内的小书坊的话本要大卖，说书先生又有了新的题材来讲书。</p>
封逸和玉凤生其中的渊源，还得从两年前说起。</p>
开战的第二年，封逸的手下从死人堆里捡到了玉凤生，脏兮兮地像个小乞丐，只有一双碧眸晶莹透彻，干净的不像话。</p>
洗好打包送到了封逸的床上，还被下了软筋散，躺在封逸营帐内的虎皮褥铺上，红着眼眶呜咽，封逸一眼看出他是个西域人。</p>
玉凤生五官略深邃些，颇有异域风味，一双无辜的鹿眼沾着湿气，是不可多得的绝色。</p>
封逸不是好色之人，但也未能经得住诱惑，要了玉凤生。</p>
第二天醒来，玉凤生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恶狠狠地瞪着封逸，像只小狼崽，只要被他寻到机会，就会扑上去，咬断封逸的脖颈。</p>
封逸以为玉凤生是主动上他的软褥，事后给些黄金玉器打发便成。</p>
很快得知，是有一些心思不正的人，为了谄媚奉承，给玉凤生下了药，不顾他自己的意愿，强行把人放到封逸的虎皮褥上。</p>
封逸恍然，怪不得昨天不管他做得多凶，身下的人一点儿抗拒都没有。</p>
他不同于都城里的世家纨绔，不会无故做强迫别人的事，但也不是什么好人。</p>
玉凤生会说汉语，却认不得字，难懂人情世故，更不知钱财作何用，于他而言，金子和地上随处可见的石头子没什么不同，只是颜色有些差异。</p>
如果封逸不管他，那么街头横死也不无可能。</p>
封逸不常有且不多的良知被唤醒。</p>
更多是因为他尝过玉凤生的滋味，舍不得放人，于是他带有目的性地把人留在身边。</p>
半个月下来，封逸的脸上全是抓痕，胳膊上被咬得青一块儿，紫一块儿，命根子差点不保。</p>
玉凤生性子烈得很，封逸用了些强硬手段，比如断粮，就这样又折腾了半个月，玉凤生经不住饿，乖软了些。</p>
鸡飞狗跳了一段时间，玉凤生也想明白，他无家可归，没有谋生的手段，歇了其他心思，乖乖地留在封逸身边，不吵也不闹，浑浑噩噩地虚度。</p>
封逸也会教他写字，习书，和洞察人情，对他不算差，吃穿不愁。</p>
他整日待在营帐里，封逸不准任何人和他搭话，学人情世故对他好像没什么大用。</p>
有一次玉凤生趁乱，赤脚就跑到山林里，因为太急，腰带都没系，衣袍松松垮垮地跑出去。</p>
清冷的月光直直照下，幽谧的树林里，各状的叶片挨着，光亮钻过片叶间的缝隙，变得稀碎，罩在奔跑的玉凤生的身上，柔和又凄美。</p>
雪白的衣袍，后摆拖在地上，和月光相呼应，像个自由惬意的丛林精灵。</p>
这一幕如画般美好，正巧被一个在树上里喝酒的樵夫看到，是个小少年，同玉凤生的年岁差不多。</p>
玉凤生跑累了，正好停在那棵梧桐树下，一滴酒水也恰好滴到玉凤生的额头上，他抬起头，和小少年好奇的目光对上。</p>
少年的友谊说来就来，因一壶酒，两人那天玩闹到很久，他们很开心，尤其玉凤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欢喜，他们约定下次还来这儿一块儿玩。</p>
封逸喝完庆功酒已经半夜，玉凤生正侧躺在被子里，封逸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环住玉凤生的腰塞进自己怀里。</p>
一人无眠，一人酣睡。</p>
玉凤生因为有了小伙伴，日夜盼着时间快点儿，再快点儿，他就能见到他的朋友了。</p>
封逸因为事务杂多繁忙，自然没发现玉凤生的这一异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