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眼中闪着零零碎碎的流光。</p>
她只觉得讽刺又悲哀。</p>
无数次被这个人戏耍捉弄利用，可等到人真死了，她也没觉得解脱。</p>
竟隐约还有些难过……</p>
把白莉装进尸袋中，秦峰霆抱着走了出来，“走吧，剩下的我会回来处理。”</p>
顾暖嘴唇微张，却什么也没说。</p>
只是默默点了点头。</p>
机械一般得往外走。</p>
这一次，顾暖亲眼目送白莉被推入焚化炉里，全程守在旁边，一刻也不离。</p>
待到火化完，她抱着骨灰盒。</p>
走到城外的高山上，将骨灰洒入空中。</p>
骨灰纷纷扬扬地飘落。</p>
却又在即将落地的那一刻，被清风给卷向远方。</p>
把白莉给送走后，顾暖感觉好像浑身的精神气都被抽走，变得有些疲惫。</p>
秦峰霆看着她这样，心里边有些不是滋味，提及另一件事，企图将其注意力给分散。</p>
“你不是跟我说想要去见云锦吗？现在就可以，你要去吗？”</p>
顾暖睫毛轻颤，飘远的心神回笼。</p>
“见。”</p>
“云锦被关在汇力基地里，咱们先进城。”</p>
回到城内，顾暖跟在秦峰霆身后，绕了一大圈，顺利的进入之前叶飒在的时候，她没能进得来的特殊地带。</p>
顾暖迟疑地问：“你带我来这里，你不会有什么事吗？”</p>
秦峰霆笑了笑。</p>
“没事，现在基地内乱成一团，各方势力混乱，没管控这么严，而且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所以这方面你可以放心。”</p>
顾暖抿唇，也是。</p>
秦峰霆比她精明得多。</p>
“你……”</p>
话题起了个头，秦峰霆却没有勇气继续往下说。</p>
顾暖微微挑眉，侧目看着他。</p>
“你想说什么？”</p>
秦峰霆深吸了口气，双拳收紧。</p>
“你什么时候走？”</p>
顾暖顿住。</p>
“快了，今天可能就会走吧。”</p>
“还会回来吗？”</p>
顾暖选择了闭嘴。</p>
秦峰霆眼中划过一丝落魄，“看样子……应该是不会回来了。”</p>
顾暖依然选择沉默。</p>
“你带我一起走，好不好？”</p>
顾暖摇头。</p>
“不好。”</p>
果然不行……秦峰霆没有气馁，又接着问：“那你们的最终目的地在哪里？”</p>
顾暖揉了揉眉角，“不要问这么多，对你而言没有好处。”</p>
秦峰霆垂下眼眸。</p>
不知在想什么，但却也没有再问。</p>
两人说话间，来到了一处特殊牢房。</p>
打开铁门，牢房里有一个鸟笼形状的笼子。</p>
里面正中央，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盘腿坐在地上。</p>
脑袋低垂着，头发遮住了眼眸。</p>
“别碰笼子，上边有高压电。”</p>
秦峰霆出言提醒。</p>
顾暖颔首，随后几步上前。</p>
在离鸟笼三步之遥处，站定。</p>
“叶飒。”</p>
一声轻唤，里面坐如枯木的男人有了反应。</p>
那一双黝黑的眼，在长长的睫毛下炯炯发光，宛如荆棘丛林中的潜伏的猎豹。</p>